“哎,总管,你倒是快说呀,别卖关子了。”毕竟他们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将领,性子自然是不免急躁了些。但这也情有可原,他们那可敬可佩的王爷竟然还留有后,这是件多么震撼,也多么值得可歌可泣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那孩子很好,现今就在京城,是个女孩。众兄弟回京城已有数日,想必在坊间也都听过她的名字。”赵禹摇摇头,笑得很是无奈。尔后,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缓慢而仔细:“她就是当朝陆相爷的第三女,陆苑一!”
啊!?
这下子,大伙儿有些傻眼了。他们近日在坊间里确实听到了不少有关陆苑一的传闻,可那些传闻多半是说她是个扫把星、是个废物之类的,她要真的只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软弱无能的女子,遇上这样的阵仗,不给吓得腿软才怪!况且他们王爷一世英名,又怎会生出个这般无用的孩子呢?!
赵禹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那眼神里却颇具深意。就在他的话语冲口而出的那一瞬,他很清晰地看到了众人眼中的失落之色。他很明显的知道他们在失望什么,顾虑什么。
“谣言不可尽信!大家很清楚,那些传闻都只是听别人口中说出来的。听说听说,自然都是道听途说,既然是道听途说,当然做不得准。”他微微敛眸,沉声开口,眼角挥洒着不以为然的光芒。
利锐微微眯着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汇聚,蓄积成了一种令人看不透的深邃。他慢慢地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诉大家,唇边蓄出了一丝渐深的笑纹,甚至还浅浅感慨:“依我看,那孩子很不简单,颇有点王爷当年的风范。”
他这几日几乎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陆苑一,为的就是查探清楚她的实况。此前他听赵禹谈及此事时,亦是不免有些失望。然而,在经过他这些时间的观看后,事实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还给了他很多额外的惊喜。比如在迎客居相遇的那一次,他并不是偶然间在那里喝酒,而是刻意跟随她过去的,她与梁碧茵比试的整个过程他都全部看在眼里。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能做下如此定断,必是有根有据。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心底才平静了下来,甚感欣慰地点点头。
“既然连王爷的孩子都已经找到了,那我们还要等什么,干脆将事情跟小郡主明说了,再由着她带领我们向老皇帝报仇。”一旁的人群里立即有人出声说道。
“不可!”利锐黑亮的眸子,极慢地现出一缕寒光,幽邃而凛冽,就连唇缝里挤出的字句,也带着不可辩驳的坚决。稍稍顿了顿,他似乎又恢复了刚才的波澜不惊,压低了声音道:“这事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鲁莽行事只会打草惊蛇。先不说郡主知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单凭她现在是相府小姐,陆相爷是她爹,我们便不得不防。”
末了,他垂敛着眼眸,不由浅浅叹了一口气,“当年王爷与安卉郡主的事情极少有人知情,此次若不是赵禹碰巧从安国候手里盗走王爷以前寄给安卉郡主的信笺,恐怕永远都查不出王爷的孩子所在。而安卉郡主当时为何会在王爷出事之后立马嫁给了陆相爷,还让王爷的孩子成为陆相爷的孩子,这事里面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只可惜,安卉郡主早已去世,否则还可以从她那了解到一些真相!”
“依总督之见,如今我们该做何打算?”其中一人问道。
利锐听罢思索了瞬息,眸光转浓,平静的说道,“你们先出城与大军集合,做好备战事宜。其余的事由我和赵禹来办。”
“是!”众人齐声应着。
利锐点点头,“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具体的行事计划……”
……
——
相府破院。
翌日清晨,天空淡蓝,金色的日光一丝一缕自天边延伸而来。
风轻,鸟鸣一两声,低回婉转。
榕树翠绿的叶片上有露珠滴落,声响微不可闻。
陆苑一从屋内缓缓走出,将门帘分向两旁挽起,垂下的一角在清晨的风中轻轻摇摆。
她今天一大清早便已经收到讯息,昨晚陆亦菡与太子偷情一事撼动了整个相府,陆文冲因忍受不了陆亦瑶的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于是一怒之下,干脆将太子和陆亦菡一起绑了,带到皇宫交由皇上处置。而汝南王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便立刻赶到皇宫凑热闹去了,他原本就不满意陆亦菡做他儿媳,这回好不容易逮着名正言顺的退婚机会,他当然不会就此轻易错过啦。
如今老皇帝已是粪秽盖头,形同朽木,就连脑子也不是很清醒,被这不可开交的事一闹腾后就更加糊涂,于是,干脆随便找了个理由做延后处理。因此,陆文冲也只得恹恹地带着陆亦菡回相府。
尽管皇室竭力封锁丑闻的出入,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仅是一夜之间,整个京城如同炸开了锅,传的沸沸扬扬。
陆亦菡回来后,便被陆文冲关在了房里。倒是柳氏,听说她因为昨日被陆文冲逼着喝打胎药一事倍受打击,疯了。不过是真疯还是假疯,还有待考察。
陆苑一走入院子,双臂高举,仰头打了一个平生最大的哈欠,实在是不雅,尽管如此,可她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院子口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