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在乎自己这条命,仿佛命运在淤泥里胡乱摔打,他变成了更加强韧的自我虐待者。
他拿起椅子扔过去,眼睛不眨一下,甚至带着一些不耐烦。
有人怕了,自此没人在去这种试探。
可也有人试图激起更多兴趣。
有一天,他慌慌张张离开,从教室后门出去。
再然后,沈时齐一周都没见到他。
这种空落落的情绪让他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和那个男孩点头之交。
谁都知道彼此之间横着疏离又不戳破的界限。
那是属于两种不同的人生。
可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跟着他上天台,偶尔打个照面。
沈时齐成绩很好,早已经约好了国外的留学。
许西溪在每堂课上发呆,他不在乎余下的生活,哪怕一朵花跌在污泥里,他却仰望着天空,将自己下落到更深的深渊里去。
这样的人,本就是不可救的。
在那之前,许西溪还是偶尔跟他坐在操场吹风的美丽少年。
风吹过他的头发,有一些笼罩在脸上,这是一张比晚霞还美丽的脸。
可是从消失的那一周回来后,临近高考,他再也没有遇见过许西溪。只是碰见了,也是远远看见,又朝两个方向走去。
富人区本就人流很少,许西溪随着人群熙熙攘攘的不见了。
沈时齐回头,看着他的身影走进黑暗里。
莫名的一把火在心头。
直到高考附近,他临时得去国外见一位老师……
此后一连好几年,他再没见过那个企图将自己溺死在污泥的男孩。
他正常的学习,和那些天生优越的人群打交道。每天都有固定的事情要做。
他以为他的人生里不再会有这样的男生。
直到又一次,他受友人邀请在一场有名的大秀上看秀。
友人暧昧的搂着身旁身姿窈窕的模特,“特地”带他来后面。
交叉着腿那样气焰高涨的许西溪靠在墙上,看上去气势十足,再也不是那些年因为笔记本被烧掉而哭泣的男孩。
他的美丽,终于成了一把武器,让所有见到的人保持敬畏和体贴。
再也没有人会刻意的玩笑,所有心有图谋的人都装着优雅。
这时候,沈时齐想。
什么都没变。
情况只会更复杂。
眼看着对他不顺眼又想打压的一群同行,沈时齐也想不明白,他头一次用这种“规则”去拯救了许西溪。
一种上层人“规则”。
从前的许西溪似乎是不可拯救的,但现在再次遇见他,沈时齐并非能如往日冷静。
从那以后,谁都知道了许西溪背后的年轻的男人。
许西溪对此毫无在意。
沈时齐忐忑,他将当年那个男孩子放到了身边,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