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宋乔和众捕快正坐在一边的云吞摊上吃早点。
相隔不远,沐云都能感觉到那边散发出的隐约的怒气与怨气。
云吞摊面积不大,由一对夫妻掌勺。门口摆着两张木桌和八个小木凳,几个捕快堪堪坐满,只有宋乔身边仍有三个空位。楚怀珝走到宋乔的桌边,云淡风轻地问道:“不知可否与大人同桌?”
宋乔抬眼,一见是他,面色不由又沉了几分,也不言语,只低下头接着吃云吞。
见他不语,楚怀珝便自行坐下了。
“掌柜,两份云吞,两坛好酒。”
“好嘞!”
楚怀珝吩咐沐云把一坛酒送到邻桌,自己将另一坛推至宋乔面前,宋乔也不和他客气,干脆连头也没抬,直接开了酒就喝,不一会儿,一坛酒就见了底。
“大人好酒量,”楚怀珝先是夸赞,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道:“都说这云州三味酒,醇馥幽郁,回味长久,大人如此牛饮,真是暴殄天物。”
宋乔本就是个粗汉,楚怀珝要了酒,他一坛灌下肚,早上那点事也就不计较了。
他闻言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楚怀珝一番,问道:“你是外乡人?”
“外乡人,游玩至此。”
宋乔叹了一口气,“若你是外乡人,就听我一句劝,少去那沐春阁吧。”
香喷喷的云吞上了桌,楚怀珝拿起勺子拌了几下,也不入口。
“是因为那个陆爷?”
“哼,陆瓯那个混账,老子早晚收拾他。”
原来沐春阁的掌柜叫做陆瓯。
见宋乔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心道这位陆瓯陆掌柜与知府衙门的宋捕头渊源颇深啊。
想到这,楚怀珝试探道:“所谓民不与官斗,这陆掌柜又怎敢……”
闻言宋乔冷哼一声,挥手又向掌柜要了一坛酒,恨声道:“可偏偏他陆瓯就敢!”
楚怀珝佯装诧异:“此话怎讲?”
也不知是不是憋得太久了,宋乔见楚怀珝坦荡诚恳,不似小人,也就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
沐春阁的前身是一家很普通的楚楼,楼里的小倌大多花枝招展,艳俗非常,所以生意一直平平淡淡,没什么起色。
后来不知怎么了,沐春阁的老掌柜暴毙,陆瓯便接手了他的生意,先是对沐春阁装修了一番,把它从做原始的低等楚馆改成了茶楼,小倌公子也不再身着艳丽着装,这才让原本媚俗的沐春阁多了几分风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