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邪术而已,束缚不了你。”
段戾心头一动,依旧贯彻着人设:“困住我的,不是邪术,而是自己。”
“无处可去吗?”
段戾轻轻笑了笑,看出祁无过的思路完全往另一个地方跑了。
他没有多说其他,而是说道:“死在空难中,尸体成了这么多块,身体已经没办法动了,只能被这些黑色丝线困在此处。”
祁无过抬头看了看那些束缚着段戾的黑色丝线,上面泛着暗红的光芒,看似杂乱,仔细看去却是和破书上的符咒如出一辙。
段戾本就新死不久,能力虽强,死亡的方式却过于惨烈,无法控制身体被邪术束缚倒也正常。
虽说鬼魂没有身体,只是能量凝聚而成,按道理来说死时受到的伤害在成为魂体之后不会再存在。事实却并非如此,在死亡的瞬间往往是记忆最为深刻的瞬间。
执念成厉鬼,死亡时受到的伤害往往是他们记得最为清楚的,所以很多厉鬼都会维持着死亡时的状态。
吊死鬼总是拖着长长的舌头,水鬼总是浑身肿胀,被烧死的鬼总是一身漆黑,都是这个原因。
段戾所说,困住他的是自己,倒也很符合情理。
段戾也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的动作,他在等着,这个有意思的人还能带来怎样的意外。
祁无过开口了,说道:“我想给你画完那幅画。”
段戾微微一愣,眼中又泛起几分兴味:“好。”
祁无过转身,从床上拿过速写本,随后坐在了椅子上。
段戾就这么看着他,看他专注画画的神情。
祁无过抬起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眼睛中是一种狂热,是艺术家看到美丽事物的疯狂。
段戾有些失神,他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却找不到来路。他的记忆之地如同一片被重重迷雾笼罩的空茫之地,难以寻到具体踪迹。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就在段戾满心疑惑,陷入回忆之中的时候,他耳边响起祁无过的声音。
“好了。”
段戾看着祁无过起身,把手中的画递了过来。
画上的内容极为诡异,那似乎是一个舞台,舞台上方是巨大的手骨,指尖缠绕着黑色丝线。
在丝线的另外一端,是一个人。
那人的关节似乎都被丝线控制,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然。然而他的脸长得过于完美,这种极致的矛盾之下,让整幅画变得极具冲击力。
舞台背景有些奇怪,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墨黑色,就是一块石头的,简单的。
段戾看着,突然问道:“这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