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信笺,一阵百濯香的味道扑面而来,熟悉的香味,让他顿了顿动作。
一看那信件抬头是宇文邧,他周边空气的温度,似乎瞬间结冻,冷冷一笑。
“还没嫁,就想着红杏出墙了。”
只见那信笺上写着,“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1”
这只是一封寻常的信,没有内嵌玄机、没有情报。这字迹不是她的,但这般不知所谓的内容,却像极了她的作风。
没想到,她与宇文邧竟然有往来。一个深宫公主,一个异国皇子,素未谋面,是如何牵扯上的呢?
她这般卯足了劲儿,想要嫁进侯府,又是图什么?
正想着,他脑海就浮现了一个眸光潋滟、娇妍灵动的人影,笑语嫣然地说:“侯爷,你长得真好看。”
他将信件递给了展云,“放行吧。”
刚起身欲回寝室,一阵烈火般的灼烧感,瞬间蔓延他的全身,一阵咸腥从他口鼻喷射而出,案台上洁白如玉蚕茧纸,开满了一朵朵梅点,极致的妖冶……
☆、酥酥麻麻
“主子!”见墨瑆旧毒发作,展云神色都变了,急忙上前,想要扶着他。
墨瑆罢了罢手,深呼吸了一下,捂着心口,往后院的清泉池而去。
他向来隐忍,神色看不出很大的变化,但他瞳眸变得猩红,唇瓣微微颤了颤,身肤色冷白得透明,似乎能隐约见到血管,唯独两颊却红得诡异,额头不停地沁着微汗。
展云却知道,他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这热毒就像将人搁置在熊熊大火的蒸炉上,全身灼痛。
这毒还极其刁钻,每月毒发一次,发作时间长,但毒发时间节点飘忽不定,且毒发后,他都异常虚弱,需三四日方能恢复。
这是三年前重伤留下的后遗症,也是他从前线退下来回京任职的原因。
墨瑆和着衣裳,走进清泉池,将整个人侵入到泉水当中,清波之下的面容,惨白中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层层水波,微微漾着。
清凉如冰的泉水,于他而言,仍旧像滚烫的热汤泉。
直到天际发白,曦光微晞,足足泡了一夜冰汤泉,才渐渐缓解他身上的灼痛。
见他从水中走出,展云急忙给他披上大氅。
“主子,属下伺候您换了湿衣裳吧……以免着凉了。”
“不必了,都退下吧。”
“属下替您向宫里告个假吧。”展云担忧地跟着他身后。
“嗯!”
他轻轻应着,语气里没有些许的情绪,仿若方才的那一番痛苦没有发生过似的。
只是,白皙雅致的俊颜,在暖馨靡黄的烛光下,仍旧透出些许苍白的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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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颜妤并不知道墨瑆临时告了假,她正坐在京师最豪华的望江楼阁楼上,遥望着京畿处的大门,守株待兔!
墨瑆自从三年前重伤退役了以后,被皇帝安排进了京畿处,任京兆尹兼大内禁军统领,负责京师治安。
昨日,她找人去查墨瑆的行程,得知他当值,便早早来着候着了。
按习俗,有了婚约的男女,婚前是不可见面的,但规矩什么的,在颜妤这里,有没有都一个样,她只按她喜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