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拦不住她,颜嫣便也没再拦,看着颜妤远去的轿撵,笑得花枝乱颤。
颜妤每耽误一刻钟,墨瑆就受多一会罪,墨瑆每受多一分罪,心里也许就越发怨恨颜妤一分。
她再找机会接近,照料、安慰他,能让他记得她一分的好都好,如若接近不了,她颜嫣得不到的人,自然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颜妤去到乾元殿的时候,只见嘉胤帝一脸愠怒,却未见墨瑆。
她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蔓延,迟疑着进去,连安都不请了,试探着问了问,“父皇,夫君呢?”
一见是颜妤,嘉胤帝脸上满是担忧心疼,“你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跟父皇说?”
“父皇,夫君呢?”颜妤带着哭腔,又问了一遍。
闻言,嘉胤帝面色沉了沉。
一旁的双喜,看了一眼嘉胤帝的脸色,对颜妤道:“公主,皇上正担心您呢?侯爷保护不力,又瞒而不报,数罪并罚,已经去刑狱司领罚了。”
颜妤闻言,当下跪了下来,哭着磕头,“父皇,是娇娇贪玩,闯祸了,夫君为了救娇娇,还险些丢了性命,怎么能罚他呢?也是娇娇哄着夫君瞒报的,一切都是娇娇的错,您要罚,就罚娇娇,不要罚夫君……”
“娇娇,你……”
见此,嘉胤帝脸色越发沉了,在嘉胤帝心目中,自己宠在心尖的心肝宝贝,向来那么嚣张,那么高傲,何曾为了谁求情而这般跪他?
心下越发确信,是自家女儿情根深种,才百般维护墨瑆,然而,墨瑆心里头却并非甘愿娶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冷遇她,甚至让她置身危险之中。
“扶公主起来!”
“父皇,求您收回成命,不要罚夫君。”颜妤不肯起,执意跪着。
见状,嘉胤帝更加心乱烦躁,又有些无可奈何。“这靖安侯,性子这般冷,许是不适合你……”
颜妤不知道嘉胤帝为何突然有这样想法,她急了,哭得更凶了,“父皇,儿臣就要他,除了他,儿臣谁也不要……”
“娇娇,你是父皇搁在手掌心呵护着长大的,何曾让你受过委屈或者伤害?可自从你嫁去靖安侯府……”
“父皇,皇姐她当真没有受过委屈和伤害吗?”
颜禛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淡淡瞥了一眼颜妤,才给嘉胤帝请安,“儿臣见过父皇。”
嘉胤帝因为颜禛的话,沉默了。
若论颜妤受的最大伤害与委屈,当数从小被裘莲下毒,自幼体弱多病,他为人父,却毫不知情,反而还让凶手扶摇直上,成为名副其实的后宫之主!
相比之下,靖安侯府对颜妤,已经尽了一个臣子应尽的责任了。
千错万错,是他的错。
想到被裘莲蒙蔽多年,对颜妤愧疚越发深了,也见不得她再这般哭得伤心,嘉胤帝背过了身,无奈地挥了挥手,“去吧。”
只简单的一句话,颜妤喜出望外,急忙磕头谢恩后,感激地望了颜禛一眼,就往刑狱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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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瑆受的是鞭刑,颜妤赶到的时候,已经行刑完毕,他的肩背挺得直直的,已经血肉模糊。
“你怎么来了?”见到颜妤,很是诧异。
颜妤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前,想抱他,又怕碰他的伤口,只能眼泪簌簌往下坠。
“怎么又哭了?”
墨瑆抬手,食指轻轻将她的泪珠,拭了拭。
最近,他似乎总让他的小姑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