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霜见她怕了,才松一口气。
将其其格拉回卫生站,苦口婆心跟她说:“你要是还想待在卫生站,以后就别乱说话听到没有?”
“还有康大夫的家人,你也别评论。”
“不管他们是不是嫌弃抛弃康大夫,那都是他自己家的事儿。。。。”
“但他们伤害了康大夫,康大夫是多好的人啊!”其其格很想说,要是她有这么一个长辈家人多好啊。
要是她有这么好一个长辈,不管对方身上发生什么,她都会陪着,照顾好,绝对不会让对方孤苦伶仃。
邓霜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没气疯。
她怎么就没听明白的呢?
就算康大夫人再好,又关你一个小姑娘什么事?!
邓霜就没见过这么不听劝的人,一巴掌打在其其格的手臂上,“我说的话你没听懂是吧?”
“那是康大夫自己的事儿,自己的事儿!”
“再说了,不知道真相,你也没资格评论。”
邓霜丈夫是部队的团长,她知道得比谁都多。
她知道康拯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她的丈夫也让她多照顾康拯,说明康拯背后还有人。
既然还有人,就不一定是被抛弃放弃的那一个。
现在外面这么乱,尤其是首都,谁知道事情真假?
一方面是为了其其格好,一方面是不想其其格乱来,惹康拯不高兴。
邓霜本来打算回院子查看病人的,现在只能随手抓来一个护士,让她先帮忙看着。自己则拉着其其格去休息室,好好做思想工作。
康拯再次回到卫生站门口,门口除了时不时路过的路人,已经没人了。
他过去把首都寄过来的包裹扛在肩膀上,在回宿舍的路上,他遇见卫生站另一个跟他一起从农场调过来的大夫,让他帮忙照看一下,有急事就去宿舍找他。
另一个大夫点头,目送康拯的背影时,脸上难免露出羡慕。
孙德义感慨道:“老康现在也算是见到曙光了吧。”
“真好,真好啊。。。。”
宿舍在卫生站背后临时搭建的住所,这里虽然看着挺新的,但比卫生站还要简陋,什么基础设施都没有。
康拯的房间在最里边的角落里,他扛着包裹推开并没有关的木门。
随着咯吱的声音,木门被打开,露出里面仅有的一米二木床,一张破烂的书桌,和书桌上一支笔、一个破旧本子、一个缺了口的搪瓷杯。
地方很小,放下木床和书桌后就没有多少位置了。
但是这里被康拯收拾得很好,很干净,一点也不像六七十岁老头居住的地方。
康拯把首都的包裹放在床口,他没有急着打开,反而去拆从海岛来的包裹。
他记得在海岛,他只认识党静和夫妻俩。
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跟那夫妻俩联系,这次突然给他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他无意中写下那个电话的原因。
还是因为党静和突然想起他这个老头,觉得应该联系他?
不过康拯还是带着微妙的期待,拆开了包裹。
包裹一打开,从里面掉出一封信。
信封上竟写着,‘给爷爷’。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