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天才向冉老师道:“您家里还有其他人住吗?”
冉老师摇头道:“没有,我老伴早就过世了,孩子在伦敦工作,很少有机会住在这里。我一个人平时也很寂寞,所以才想把房间出租给国内来的留学生。就是想屋里不那么冷清,不赚你们什么钱的。”
我本来想问二楼其余的房间是不是还没有找到房客、需不需要我帮忙。但是想了想人家毕竟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就没有开口。
冉老师又道:“对了,小封,我年纪大了,虽然不想独自住着,但是也不希望很吵。所以,我这房子,不允许有任何访客。”
听到这一条我心里稍微有点不满,但是想想这在外国原也算不了什么苛刻的规定,就点了点头。估计我也没什么机会和精力在这里开爬梯,正好静下心来学习。
冉老师让我洗个澡以后赶紧休息。我进到卫生间里,刚把灯打开,只见灯猝然一闪,亮得晃眼,然后就“啪”的一声轻响,空在房间里余了一腔黑暗。
我连忙喊冉老师来看,冉老师立刻搬了一个凳子站上去拧灯泡,拿下来看说是灯丝憋了,家里没有多余的灯泡,只能明天去超市买新的,让我今天先凑合一下。
没有灯倒没什么,另我惊异的是冉老师在凳子上爬上爬下的身手十分敏捷,身段也十分柔韧,丝毫没有一个老太太的迟缓笨拙。
那天窗外的月亮真如银盘似的清辉满地,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倒也可以在昏暗的屋子里活动自如。既然没有灯,索性窗帘也不用拉上了。
打开喷头,热水浇在我身上洗去了不少旅途的疲惫和焦虑。我长长的舒了口气,飞机上那些似真似幻的恐怖情形好像也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水道里去了。
我站在浴缸里向窗外望去,只见卫生间正对着房子的后面。冉老师的后院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没怎么打理,长满了高高低低的杂草,还有藤条肆意张扬的垂下。杂乱的植物间可以看到院子里有三条路。
三条路分别通往院子的三道门――我忍不住嘀咕:这么小的院子居然有三个门,路的尽头则汇集在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树下。那棵树枝繁叶茂,挡住了不少视线。树的后面好像有个白白的东西,轮廓很模糊,想不出是什么,但是让人看了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我盯了那个白东西一会儿,只觉胸口一滞,慌忙移开了视线,心想等天亮了要仔细看看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卫生间窗户的旁边是洗手池,池子上方是一面镜子,我从浴缸里探出半个身子去照了照,黑乎乎的也照不出什么来。我对着镜子作了个鬼脸,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模样。
恍惚间我觉得镜子里有个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我连忙回身向卫生间内查看过去,小小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喷头倾泻下来的水柱,发出哗哗的声音。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第七章 rag的邮件
当我关掉喷头时,仿佛听到冉老师在和什么人说话:“你不要总是这么挑剔,这个还不够好吗?我们的时间可等不及了。”――大约是在打电话吧?英国房子不隔音,这可真是名不虚传!
然后我听到楼下传来打开什么东西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关盖子的声音,沉闷的缓慢的“咚咚”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双脚跳着走路。接着是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再往后就一片沉寂。我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这个房东大半夜的在干什么啊?”
洗完澡我才细细打量我的房间。单人床、衣柜、床头柜、杂物架、写字台,家俱虽然不是全新的,但是都没有破损。没有什么装饰,除了床头的墙上挂着一个素白的面具,有点像飞机上陈布的那张面膜。
我忍不住站到床上把那个面具摘了下来,面具拿在手里很轻很薄,不知是什么做的。我忍不住把面具在自己的脸上比了一下,好像正合我的脸,谁知这面具刚触碰到我的皮肤我就觉得我耳朵上的水晶耳环火烧般的一烫。
手一抖面具就掉到了地上,多亏地上是地毯,面具没有摔坏,我连忙把面具挂了回去,再也不敢碰它一下。
然后我环视着堆在房间中央大大小小的箱子里满满的东西简直无从下手收拾,看了一眼我的只有一个床垫儿的光秃秃的单人床,心里庆幸多亏带了枕头和被子来,不然今天就只好裹着大衣睡一晚了。
夜深反倒不困了,我铺好床就拿出了电脑,接上了房间里的网线,网络是通的。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这房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会没有网络呢。
刚刚连上网QQ就响了起来,一下子涌进来好几条信息,都是李飔的:
LS:我和于湘已经住到宿舍里了,你到了吗?
LS:宿舍条件比我想像的要好。
LS:如果你能上网回个信息给我。
LS:到了吗?
我顺手回了一条:已经到了,挺好的,别担心。
立刻有消息回了过来:
LS:呵呵,到了啊?怎么样?
风的帽子:挺不错的,房间很干净,东西也挺全的。
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