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连忙道:“我看司籍司的存档,陛下万寿的时候,按例也会放烟火,到时候你就又能看到了。kanshun”
“我怎么没看到过啊?你在那里看到的,等明天给我看一眼。”好在何香香没有理智全失,知道这个时间已经有人睡下,说了这一声,便轻手轻脚的回房休息。
在这样的节日里,像郁偆这种小宫女还得闲看看烟火,而崔司籍则是从早忙到晚。
可就算再晚,五更鼓响的时候也该回来了。
早已形成的生物钟,令郁偆准时苏醒,可还没等郁偆穿好衣服,房门突然就从外面被人推开。
崔司籍站在外头,看到郁偆好好的呆在房里,明显舒了一口气。
“快点穿好衣服出来,吕尚仪要点人。”
崔司籍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像是一夜没睡。
郁偆赶忙加快了速度,三下两下挽好头发,便出门跟着人流一起走。
明明还在年节里,可那些管事的人脸上,都露出几分凝重。
在廊下摇晃的灯笼,没了烛光的映衬,失了几分颜色。
各司主事手中拿着名册清点人员,要是有谁回应的时候略有迟疑,便会被盘问一番。
尚仪局中,人倒是一个没少。
还没等众人弄清个所以然,吕尚仪又让所有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郁偆依旧随大流走着,可看众人的面色,想来有部分人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是桩大事。
到了下午,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了出来,陛下了旨,尚食局的两位尚食,一位司膳,以及一些宫女内侍,一出正月,便去守陵。
这道旨意一出,立时就让宫中所有都战战兢兢,生怕这样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
郁偆原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不知道的依旧不知道,知道的都是一脸的讳莫如生。
倒是崔司籍,将郁偆盯得更紧了些,还提醒郁偆,不要随便走动,要是出了尚仪局,定要和人同行。
这本来也没什么,可在大过年的说这些,就显得特别奇怪。
好在,郁偆的好奇心也不是特别重,崔司籍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再说,她能出尚仪局的机会,也十分稀少。郁偆只当是一件小事,可很快就会过去。
可上元节的那件事的影响,远远不止这些。
虽说郁偆还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事,可刚出正月,宫中又发生了一桩大事,一件怎么也瞒不住的事情。
二月二龙抬头,为保佑一年丰收,民间会在这一天举办盛大的祭祀活动。而本朝天子,也会亲耕,以示表率。
可今上自正月十五以后,便身体微恙,汤药不断。今上便降下旨意,让太子代其前往。
让太子代劳,众臣自然无意义,毕竟这太子以后是要做皇帝的。
可坏就坏在,太子在春耕祭祀的时候出了差错每日抽奖系统。
太子穿了全套大礼服,腰间系的玉带亦是华美非常,玉带原本就是虚授。在祭祀的时候,玉带跟随着太子的动作不断甩动,挂到了祭天用的鼎上,还怎么都解不下来。
按惯例,祭天的时候,只能太子一人在前,官员无事都不得上前。
因此,官员只能在一旁沉默的干着急,想着太子是不是能快点将玉带解下来,继续祭天仪式。
只可惜事与愿违,太子怎么也无法将玉带从鼎上解开,最后直接用了蛮力,将勾连着鼎的玉带绳扯断。
这样失态的事情,出现在如此庄重的祭祀仪式上,简直是对上天不敬。在祭祀仪式结束之后,便有御史回家提笔,参了太子一本。
今上根本就不用看奏本,在太子回宫之前,他就从收到了锦衣卫指挥使传回来的讯息。
今上听到这一事情之后是个什么反应,除了大明宫中的人,无人再知晓。但太子一回宫,就接到了今上的口谕,让其在东宫思过,无事,东宫所有人都不得出东宫。
负责祭祀的太常寺卿也被罚俸半年。
可怜太子年近四十,儿子都快到了娶媳妇的年纪,还被自己父亲这样管束。
天子震怒,苦的是下面的人。今上除了让太子思过,还将太子身边的内侍宫女一撸到底,全都换了新人。
要是在平日里,去东宫当值,怕是有不少人要抢破头,可现在谁都知道今上厌恶了太子,谁还上赶着去服侍太子。
可宫中人员调度,向来是听尚宫局和内侍省统一安排,普通的宫人,又哪里有说不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