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纱巾离面,下面却是一张满是小拇指大的孔洞,里面不时有白色的小蛆虫钻来钻去,十分恐怖,旁边的黑眼镜翻译瞧见,吓得浑身发抖,而贝翔法师则是忍不住抽了一声冷气,说哎呀,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难办啊。
&esp;&esp;刘老板急了,说我这儿子可是独苗苗,还请法师一定要帮我。
&esp;&esp;贝翔法师摇头,说你这儿子,脸上的蛊虫已然连成一片,不但在头上,而且还蔓延全身,根本就除之不尽,反复生出,若是想要根治,只怕……
&esp;&esp;刘老板会意,说法师放心,只要能够救得我儿子,必用重谢。
&esp;&esp;贝翔法师先是让人苦苦等待,接着又是拿捏一番,就是为了让刘老板说出这番话儿来,沉吟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若是要救治你这儿子,需要戒斋三日,沐浴焚香,然后用我独门秘制的配方药浴三个疗程,每个疗程需要两个星期,一个疗程间隔一个星期,时间长久,而且未必能够保证恢复往日精力,你可晓得?”
&esp;&esp;晓得、晓得……
&esp;&esp;刘老板连连点头,过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说不能保证恢复往日精力,那是什么意思?
&esp;&esp;贝翔法师指着小刘的脸,说他脸上的这些孔洞,都是蛊虫爬过的地方,已经留疤,我只能尽量帮着缩小,并不能恢复如初;另外一点,那就是他的身体羸弱,以后未必能够生活自理,而且也不能繁衍后代。
&esp;&esp;刘老板大惊,说这怎么行?
&esp;&esp;贝翔法师不管他的意见,继续说道:“你若要治,我是丑话说在了前面,而且每一个疗程,我需要一百万美金的诊费;如果不治,那就另请高明吧。”
&esp;&esp;他的话语说得绝决,刘老板听了,不由得一阵头疼,一来是心疼那重金,二来也是犹豫,倘若是小刘不能生育,病秧子一个,随时都可能死,他救下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esp;&esp;就在他一头乱麻的时候,贝翔法师继续开口催促了,说你赶紧决断吧,我还有晚课,若是不治,我就走了。
&esp;&esp;他的催促让刘老板六神无主,心里面乱糟糟的,目光游离,突然瞧见了我,眼前一亮,冲着我说道:“对了,陆老弟,你刚才说你找到的师傅,已经将你给全部治好了,可有此事?”
&esp;&esp;他当着贝翔法师的面问我此事,实在是有些无礼,不过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属无奈。
&esp;&esp;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想起当日在地牢之中与小刘的情谊,也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刘老板大喜过望,爬过来,抓住我的手,说那师傅在哪儿,你可以带我去见一见么?
&esp;&esp;我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着急,有意推脱,回头在聊,而这时那贝翔法师却瞧出了端倪,脸色一变,冲着我说道:“这位不是来拜见我的,而是来砸场子的吧?”
&esp;&esp;我连忙摇头,说不是,我们也只是碰巧遇见的。
&esp;&esp;哦?
&esp;&esp;贝翔法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不阴不阳地问道:“他刚才说你能有办法,可以治好这病?”
&esp;&esp;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来了,用中文说道:“你能听懂汉语?”
&esp;&esp;贝翔法师冷冷地挥了挥手,沉声说道:“我若是不懂的话,岂不是被你给哄骗了过去?来人!”
&esp;&esp;一声令下,堂前堂后,围上来十几个白衣汉子来。
&esp;&esp;咄咄逼人
&esp;&esp;不管在哪里,抢人饭碗,都是一件让人憎恨的事情。
&esp;&esp;而且这贝翔法师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善茬。
&esp;&esp;老实人,受了气,或许就会忍气吞声,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但是又有脾气、又有手段的人一旦是受了这种平白无故的气,立刻就会爆发出来。
&esp;&esp;所以当前堂围上了这十几个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善了。
&esp;&esp;这个时候,去责怪刘老板心忧儿子、慌张失措,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跟这种地头蛇争锋相对。
&esp;&esp;我从蒲团上面站起了身子来,跟贝翔法师拱手说道:“法师,我们真的只是凑巧路过,我这朋友好奇法师的名头,就进来瞻仰了而已;而与这位刘老板,根本也是他乡重逢,并未有预想得到,你们有事,你们谈,我们就暂且告辞了。”
&esp;&esp;我起身,准备离开,而立刻就有人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esp;&esp;贝翔法师满脸的横肉不断跳动,冲着我说道:“把火苗点燃,就想要离开,世间哪有这般的道理,不留下点什么东西来,你说得过去么?”
&esp;&esp;我望了一眼虫虫,她恍若无知,仿佛真的就是一哑巴,这意思是全权交给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