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人奔走相告,热闹极了。
敌军营帐里,王乾来回踱步。
“报!莽山点烟了,二十多道。”小兵前来禀告。
王乾大惊。
“他们要攻打?不可能,景国人不敢,他们不敢派出大量人马。现在那群人没有领兵的胆子。”
陈舍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胆子,他坐在石头上啃鹿肉串,眯眼望着远处的营地。
“我坐在城楼上看风景……”陈将军哼着,不成曲调戏词,一口口啃肉串。
“原来是司马老贼发来的兵!”
一道人影飞快过来,抢走他手里的一根肉串,咬了一口,评价道:
“盐放多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书生装束的桂娘。一身青袍,头戴玉簪,褪去脂粉气的桂娘露出一张骨相分明的脸,锐利的丹凤眼,有些下三白,透着一股子的不羁。
“桂娘啊,你怎么才来?”
“来早无用,收尸,给别人收尸,也就这两个结果。”
桂娘坐下,从身上解下来一个包裹,里头是各种零件,木块,金属构件。她嘴里叼着肉串,手上不停,将零件组装。
“这场雪,把什么都盖住了啊。”
陈舍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酒。
“昨日是谢峻的祭日。”桂娘冷不丁开口,“其实我挺讨厌他的,像一条狗,让干什么干什么,不管好的坏的,他都干。就是这样一个人,被人假传消息骗到这里,万箭穿心。他不知道消息是假的吗?他就是轴,只认圣旨。”
桂娘将没吃完的肉串插在陈舍头发上,拿过酒壶,撕了一块衣袖浸润酒水,倒上火油,又往酒壶里倒进去各种粉末,固定在短箭上。
“要看烟火吗?”桂娘笑问。
雪早就停了,风卷着旷野雪地上的雪粒子,一层一层扑打在人脸上,很疼。陈舍没有回应,眼睁睁看着那支箭射出,被风雪迷了眼。
“距离太远,你的弓弩最多只能射二百步,超过五十步,一点准头都没了,而且有风。”
夹杂着火油等易燃物的箭矢落入一片松树林。
距离敌军还有十里地。
火焰随风起,松树的油脂遇到火焰,立刻开始冒烟。
“这种地方没什么可以拿来祭拜的,放把火玩玩。”桂娘收起弓弩,负手而立。
她是桂娘,是折枝楼里的管事。她也是杜安红,是先帝培养的杜统领。以前干的都是刺杀探查的脏活,与谢峻算是同行。
“以前我们谁也看不起对方。他觉得我手段脏,我觉得他一个搞暗杀的,却嫌弃我手段脏,他更脏。人死了,倒觉得挺不是滋味,他可以不死的,可他偏偏要接那道假圣旨。”
说到底,物伤其类罢了。
陈舍站在一旁,不知要如何安慰,冷不丁道:“你和谢峻有一腿?”这个问题,对他真的很重要。
朝廷忠诚的游击将军,被一脚踹下雪坡,咕噜噜滚进了雪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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