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诩闻言挑了挑眉头,怔了片刻,冷笑道。
“若真是陛下旨意,这圣旨本侯自然会接,如今这天下,谁不知道曹操携天子以令诸侯,假传圣旨,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本侯若是接了这道圣旨,那与曹贼何异?”
“这……”
刘宁被问住了,意思虽然是这么个意思,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就这么玩其实挺好的,你这突然一下挑明了,这让大家还怎么玩?
名为汉臣,实为汉贼。
这句评语,此许子将‘乱世之枭雄,盛世之能臣。’这句评语更加犀利。
“王业不偏安,汉贼不两立,本侯身为先帝托孤大臣,岂能为高官厚禄而折腰,况且,太后还在冀州,本侯平定幽州,也是奉太后‘蜜汁’行事,陛下若真想庆功,要嘉奖的也该是太后才对啊!”
秦诩一番犀利的说辞,彻底让刘宁哑口无言。
平日和献帝在如厕内,谈笑风生的那套东西,根本用不上。
刘宁如遭雷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根本无力反驳秦诩。
“呔,城下阉人,还不滚回去告诉曹贼,曹贼的旨,我家主公不接!”
“滚……”
典韦一声粗犷的大喝,虎目怒视刘宁,手拄着城墙,探着身子,像是随时要跳下来似的。
刘宁叹了口气,满眼无奈,忿忿不平的离开。
一路上,气氛压抑的可怕。
浩浩荡荡,锣鼓喧天的来,却未曾想到,天子之圣旨,还有宣不出去的一天。
数日后,兖州朝堂。
曹操阴沉着脸,垂眸不语,刘辩神色不安的眼神时不时飘向曹操。
满朝公卿,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曹贼与日俱增的威慑力,越发明显了,刘宁将秦诩的话,原封不动的带到朝堂。
满朝文武,有人欢喜,有人忧,更有人动了别的心思。
沉默了足足半炷香时间。
“呵呵呵……”
黑着脸的曹操,突然咧嘴露出讥讽的笑容,微眯的双目中,露出摄人的寒光。
“没成想,匡扶汉庭,重振朝纲的曹操,竟成了窃汉之贼!可笑,可笑……可笑至极。”
“我曹孟德何人,先帝曾暗中嘱咐于我,若有朝一日,汉庭蒙难,不具威势,曹操可独断朝纲,重振雄风,我曹某人也曾在先帝膝下,立下重誓,此生决不篡汉自立。”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无不心中一凛。
当初,灵帝密召秦诩,曹操入西园的事,他们这些昔日老臣,也曾有所耳闻。
众人无不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