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龙说:“嗨!我差点忘了,罗巴完全依从了高山草原的习俗。”
曹东方说:“如果不是他的战獒,杜涧树就完了。”
李天龙把枪放进了枪盒,说:“这也是我矛盾的地方。不过,还是要警惕为好。”
曹东方说:“我不反对你的警惕性,但千万不要有过激行为。”
突然,李天龙眼里放出刺人的凶光,问:“那是谁?”
山坡上,一人摇摇晃晃地走向罗巴。
曹东方说,“去看看”,便和李天龙向坡上走去。他俩很快就走到了离罗巴不远的地方,一看,是涧树。
他俩趴在山坡上,好奇地观察着。
罗巴扶着涧树说:“你应该好好睡觉呀,怎么这么不听话,偏要来呢?”
涧树说:“我知道你会这样不辞辛苦的为我祈祷的,我怕您的身体累坏了。所以,我就偷偷地来了。其实,自从我苏醒之后,身上有一股热力上升,很难控制。”
罗巴说:“这说明,你的武功又有长进了。涧树,因为你绝非凡夫俗子,所以,我每天都要为你,不,为我的骏马祈祷。”
涧树感激地把双掌合在鼻梁上,对着刚升起的浑圆的月亮虔敬地说道:“我为我的苍鹰祷告,祝愿他万事如意,找到他的小鹰,并带着小鹰飞越神农架板壁岩冰大坡。”
罗巴激动异常,不知所措,急忙把自己心爱的腰刀,从腰间取下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七寸腰刀,坚韧无比。我们做个生死同患的朋友吧!你要比试武功,就用阴沉木剑来砍吧!”
涧树响亮地说:“不,我做你的学生,我一定好好向您学习,我绝对不会用阴沉木剑来和你的战刀厮杀。我的师父告诫过,叫我一定不要有杀气。”
罗巴说:“你愿意忍受体内逐渐爆发的真气吗?”
涧树说:“为了我们找到金丝猴新的家园,我愿意忍受一切痛苦!”
罗巴和涧树面对硕大无比的圆月,紧紧地握住双手。
天光如水,银色的月辉在他们身边勾画出美丽的光圈。
涧树热汗淋漓,浑身白雾升腾,好久,雾才散开,涧树逐渐恢复正常。在涧树体内热气暴涨的时候,几次差点晕倒,是罗巴用坚强的双手扶住了涧树。
李天龙和曹东方见他们紧紧握手,放心而欢悦地笑了,他们纷纷站起来,向驻地走去。
三顶帐篷围成三角形,帐篷里都点燃了牛粪篝火。红黄色的火光把白色的篷布照得透亮,三个帐篷象三个悠然坠地的巨大灯笼。
队部帐篷里,陈文指导涧树在淡黄的烛光下编写资料,并准备到山坡钢标处观测天文。刘医生给一个义工病号打银针。
因为装备损失了很多,刘医生和林岚的小帐篷也随之丢失,她们也只好和李天龙等住在队部的一个帐篷里。
先睡下的林岚对刘医生说:“搞完了没有?来睡吧。”
刘医生说:“快了快了。第一次和这么多臭男人睡在一个‘屋檐’下,浮想联翩吧?我可是习惯了。”
林岚说:“谁怕谁呀!”
刘医生忙完后,脱下外套,拼命钻进鸭绒被,与林岚一起睡下。好在现在不是寒冬季节,头可以伸出鸭绒被子。椭圆形的单人鸭绒被里塞着两女个人,显得有些涨鼓鼓的,她们好不容易才把被头的拉链拉到脖颈处拉紧,两个女人便开始嘀嘀咕咕地讲起话来。她们每天睡觉时,都要嘀咕好长时间,只是以前她们单独睡在小帐篷里,没有人知道。
角落里,躺在地铺上的陶小毛淘气地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听她们嘀咕。
林岚说:“咱们森林管理局女员工多,以后测绘大会战,肯定有许多女技术员要来。所以,叫咱们来当试验品,看女人在螺圈套无人区里怎么生存。”
刘医生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试就试吧,咱就一百斤不到,全都交给国家了。”
林岚说:“这一趟试下来,脸上乌黑乌黑的,一脸的高山红。我看,我是嫁不出去了。”
“你就找喜欢高山红的人嫁吧!李大队长也有高山红,你就嫁给他吧。”刘医生逗她。
林岚说:“我还不至于嫁给一个老头吧?”两人嘿嘿地笑。
陶小毛想:“原来,两个女人喜欢讲这种事儿,嫁呀嫁的。”继续听她们讲话。
刘医生说:“你们家乡美不美?”
林岚说:“我的家乡宁夏贺兰山区,不算美。但现在回忆起来,有一种美,特别美。你没有这种感受。我的家在贺兰山东边的正中,离呈南北走向的贺兰山山脚只有二十多公里。‘贺兰’一词来自于蒙古语,是黑色骏马的意思。在我们那里看南北走向的贺兰山,只见雄伟峻峭的山脉,峰峦起伏有致,宛如无数奔腾的骏马,驰骋在银川平原茫茫荒原和阿拉善高原浩瀚沙漠之间。绵延二百五十余公里起伏不平的山脉、厚三十多公里的犬牙交错山岚,被一览无余。
“一个流火的七月。放学回来等候晚饭的时节,我来到有两千多年历史的秦渠边。渠边凹凸不平的黄泥小路、苍老粗壮的垂柳及渠中哗哗流淌的雄浑的黄河水,仿佛使人回到远古的始皇时代。父亲从远处除草回来,夕辉涂满他古铜色微笑的脸。他肩上的鹞子闪着凶恶刺眼的目光,不时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