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38部分（第3页）

涧树不知老伯所说的意思，仍旧问道：“这里的江水怎么了？长到１７５米高了？原来的香溪镇呢？怎么没有看到了？”

老伯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不清楚？告诉你，现在已经是新世纪了，三峡早已蓄水，长江水已经倒灌到峡口，香溪河已经通江达海，数千吨轮船来往如梭，包括高架河在内，以前的房舍田野沉入湖底百米深呢！如今的三峡，已成流动的湖泊，不论面积和容量，均比我国最大的海域渤海都大得多呢！”

涧树听了，大叫一声：“苦也！……我的护体龙珠何处寻找？”涧树立即在渡口附近乘坐快艇，从香溪河口来到高架河，下船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皂角树？连高架河这个热闹的小镇，也不知沉溺在水底何方！

涧树正在这里叫苦不迭，只听有人在喊他：“树娃子，树娃子，快回来！……”

涧树抬头一望，竟然是妈妈！

涧树妈站在鬼推磨那个地方，对涧树使劲大喊。以前鬼推磨的地方离江边很远的，三峡蓄水后，那个地方离江面就不觉得高了，涧树妈的喊话涧树听得一清二楚。

涧树大声回答：“妈，妈耶！是我，是我回来了！”

涧树妈说道：“还愣在那里搞宋子，赶快上来！”

涧树一看周围，要找到护体龙珠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只好快步登山，向妈妈走去。

涧树刚一爬上山，涧树妈就一下抱住涧树，激动的留下眼泪，嘟嘟囔囔地说道：“我说，你会回来的，三十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涧树仔细看看母亲，母亲已是白发苍苍老泪纵横，完全成了一个老太婆。看来，这回真是钻了一会时光隧道。在时光隧道里一个多月，而在现实生活中却变成了三十多年！

涧树问母亲：“你怎么回到了犀牛山？”

老态龙钟的高山爹走来，回答道：“树娃子啊！你到神农架一去不复返，急得我们没有法，我就单独到宜昌，看你回家没有。我们在宜昌等了几个月，仍然不见你回来，就和你妈妈到神农架去找，哪里找得到？我们在木鱼、松柏都找遍了，依然没有你的影子。我们在神农架衣衫破烂不堪，形影孤单猥琐，反而差点被别人当作了野人。”

涧树妈说：“我想到我的命太苦了。你的爸爸被别人送去当了偷猎者，一去不复还。而你，不辞而别，也是一去不复还。想着这些，我哪有心事在宜昌呆着？”

高山爹说：“你妈整天就念着你的名字，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丧失了劳动和生活的自理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我把她接回犀牛山，在生活上由我照料。现在，我帮她在宜昌办了低保，一个月有三百多块钱，在我们这个地方还生活得下去。她的任务就是每天来到这里，不管高架河坐船下来什么人，她要么问别人看见杜荆山没有，要么就大喊‘树娃子，快回来啊！’”

涧树听了，不觉泪流满面，跪倒地上，说道：“妈妈，树娃子对不起，给你赔罪！今后不再离开妈妈半步！”

涧树妈把涧树拉起来，说道：“回来就好。谁叫你不离开我半步？你不求吃啊？”涧树妈看到涧树后，神智已经清醒，说话也很自然了。

高山爹说：“快回去啊！树娃子，虽然我们这里又是移民又是搬迁的，但你的老屋保管的还是很好的。不过，现在看起来不赶时髦，还是那种干打垒的土房子，我和你妈在那里居住。”

涧树就对高山爹说：“这些年了，实在麻烦高山爹了。”说着，和妈妈、高山爹往犀牛山老家走去。

路上，高山爹说：“一切罪过都因我的老头子而起。他不把荆山哄去当盗猎者，你们家就会过得比别人还好些。”

涧树妈说：“都要半个世纪了，还提那些个陈谷子烂芝麻干什么！”

高山爹感叹道：“是啊，一晃五十多年，我们已经是风烛残年了。”高山爹再仔细看看涧树，奇怪地问道：“树娃子，你怎么看起来还是个小伙子？是不是在神农架吃了人生不老药？”

涧树觉得一时说不清楚，只好应付道：“是的，神农架的长生不老药多得很，我每天都吃。”

涧树说着，便从衣兜里拿出在丛林里采的药材，对高山爹和妈妈介绍：“这些珍贵的药材叫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文王一支笔、七叶一枝花。这株七叶一枝花，是在悬岩边舍命采到的。你们看，十分珍稀的药材一株七叶一枝花上，七片绿叶中点缀着一朵红花，和着绿叶衬红花之意，美丽极了。依你们的年代，这株七叶一枝花已经三十多年了，绿叶红花依然苍翠新鲜，实在是奇花异草。我每天都采食这些仙药，当然会长生不老，永远年轻啊！”涧树妈和高山爹听了，坚信不疑。

涧树陪妈妈在犀牛山玩了一个月，眼看三百多块钱的低保费用要用完了，涧树就准备坐船到宜昌，找社区拿低保。

高山爹说：“去不得，还是让社区寄来为好。你去了，说明你可以劳动，你妈的低保就可能要取消。可是，你现在在家坐吃山空，还没有找到事情做，取消了低保，那我们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涧树说：“我老这么玩起，不是个事儿，要是有个事情做就好了。”

高山爹说：“香溪河煤船上差水手，主要工作是装神农架的煤矿到长江下游，看你愿不愿意去？”

涧树说：“当了水手，煤船从神农架门户香溪河上游码头到上海四季漂泊，我就很少回家陪妈妈了！”

谁知涧树妈说：“谁要把你栓在裤腰带上？好男儿志在四方！去吧，只要能求吃，去哪里就行。现在通讯这么方便，经常打个手机回来就行。”

这样，涧树就选择了一个富有挑战性的工作，到船上当了一名水手，与风浪长期搏斗，以此激励自己顽强的斗志。

船上的工作有时是单调的，因此时常会显得无聊。越是在这种情况下，涧树就越是思念和神女在兵书洞探险的日子，思念在神农架巧遇神女、雷娃子情景。特别是在晚上，别人觉得无聊之极的时候，为了排遣寂寞，涧树便拿出《诸葛金书》，翻开研习诸葛思战术；或者拿着那把阴沉木剑把玩。

一天，船靠香溪河贾家店大码头等待装载神农架煤矿，有位在码头赶快艇的姑娘引起涧树的注意。那个姑娘看见涧树在注视自己，也不害羞，径直走到涧树跟前，问道：“杜涧树师傅，到三峡大坝上游的茅坪码头是在这里等船吗？”

涧树回答：“是啊！”又感到奇怪，便问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