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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挺拔的身影,固执地抵住门板,唯恐屋中之人弃自己而去。他将心中的委屈不满,全部倾诉而出,
“灵儿厌恶我双手沾染鲜血,我亦厌恶。可若非如此,如何保护灵儿。”
“若不是灵儿自见着裴逸便忽略我,我怎会故意落水想引你注意。”
“那日斩断柜角,不过是为了成全戚姑娘的英雄救美之举,我并非想害他。”
桑灵听出了不对劲,满目困惑,“成全戚姑娘?”
“宋言亦,你不是喜欢戚姑娘吗?”
“我怎会喜欢她?”宋言亦满目愕然,随后气愤难平的盯着桑灵,嗓音十分凄楚委屈,
“灵儿竟从不在意我的心思。”
“你只知担忧裴逸,你心里眼里只有他。”
“宋言亦,我是裴逸的…”桑灵欲要澄清二人的关系,可“裴逸”二字压根提不得,她出言便被打断,
“灵儿不许提他!”
“好,不提,你别生气。”
桑灵只好退一步,耐着性子解释,“我今日顾及他人忽略了你,只是知晓你武功卓绝,无人可敌。”
武功卓绝,无人可敌…吗?
宋言亦眸中的寒冰,因简短几字的称赞逐渐消融。他目中染上羞怯,小心翼翼地凑近桑灵,
“灵儿是不是觉着我比裴逸厉害?”
桑灵诚挚地点点头,他的剑法本就无与伦比。
喜悦瞬时攀上宋言亦的眉梢,他目中欣喜,认认真真询问,“那…若我不会武功,与裴逸一同遇险,灵儿会救谁?”
如此问题,桑灵只觉熟悉,思索许久,才思及这是二人落水先救谁的经典问句。
此问题着实幼稚…
桑灵吞吞吐吐许久,皆未给出答复。哪成想宋言亦对此颇为看重,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灵儿,你不说今日便不许出门。”
挺秀欣长的身影,执拗地杵在门前,满目不甘不愿。桑灵亦不妥协,惬意自在地半倚在榻。
“不出门便不出门。”
二人至此僵持起来,未再言语。
屋内一片寂静,院外却响动不少。不多时,戚冬焦灼不安的嗓音传来,
“裴公子你脖颈处为何受了伤?”
“无事。”裴逸嗓音颇为淡漠,随后是木轮碾压在青砖石板的咯吱声。
“裴公子,都怪我。我不该去向老乞丐打听是否寻到安春儿,毫无讯息不说,还疏忽了公子。”
闻言,桑灵倏地自榻中坐起,眸内一片不可置信。裴逸不是说,是从乞丐处得知安春儿居住在氏城巷,戚冬又怎会一无所知。
为首的黑衣男子说过,他们是受人所托,故而并非简单的劫财掠色。
那人的刀尖自腰腹划过时,未曾划破她的衣衫亦未伤及她的性命,明显在寻找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