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亦欲要追上前解释却被潘卓硬生生拦下,他目中得意,语气轻快:
“灵儿自有我安慰,你还是快将时姑娘扶起来。”
潘卓追着桑灵疾步离去,徒留眉目阴寒的宋言亦与跌倒在地不住痛呼的时芊。
“时姑娘想要我扶?”
宋言亦迈着缓慢的步伐,神色不明地凑近时芊。
他周遭凛若寒霜的气息令跌倒在地之人神魂剧颤,吓得一声痛吟都不敢再传出。
“看来,时姑娘是忘记那日我同你说过什么了?”
宋言亦慢条斯理地抽出了云曦剑,锋利的剑刃迎着晨曦的光幕泛出刺目的寒冷,令人屏息敛气,一动不敢动。
修长挺拔的身影遮挡住了金乌的光晖,一团黑影笼罩在时芊的头顶,她瞧着持剑一步步接近之人身子不断打颤,却唤不出亦动不了只能任由寒芒迎面劈下。
“是那日除邪蛇的大师?这是出了何事?”
突然冒出的女子之声使宋言亦顿住了动作,他淡淡瞥了眼是乾福宫的安妃。
思及自己进宫为何,宋言亦不得不收住剑势,敛下血腥疯狂的杀人之念,暂时放过了时芊。
“玩耍嬉闹而已。”
留下此言,宋言亦头也未回径直离开了此处,只余心有余悸的时芊因过度恐惧不住干呕。
因抚梨阁再度出了邪蛇,吓得卧榻不起的祁国皇帝给桑灵四人下了死令,要求他们三日内必须举行祭祀大典,除去作乱的邪祟。
如此一来,他们寻找孙公公踪迹与探查邪蛇原由的时限愈加紧凑,已从起先的十日变成了而今的七日。
心中存着深重芥蒂,已整整一日未言语的四人不得不紧锣密鼓地筹备起祭祀大典所需的物件。
四人各有分工,潘卓领着木匠在弥勒大殿搭建祭台,时芊负责织制经幡,桑灵出宫采买符咒灵绳,而宋言亦在杂室扎着上供用的祭品。
祭祀大典所需物件甚多,四人忙得脚不沾地,连午膳都未用,日头已然下山桑灵才得出空闲去前厅用膳。
本以为只有自己得了空闲,未曾想在前厅竟瞧见了同样闲暇无事的宋言亦。
一瞧见他,桑灵就想起了昨日之事,他竟真的去扶了摔倒的时芊,并未来找她。
这几日的新仇旧恨叠压在胸口,她不免语气不善:
“宋公子不该是在杂室扎着纸扎吗?”
宋公子…
对潘卓笑得那么温柔便算了,而今还打算与他划清界限。
宋言亦心下酸涩扭过头不瞧她,气呼呼直言:
“时芊姑娘嫌我扎得不细致,便将活抢了去。”
“哦,”桑灵更气了,嗓音极度淡漠:“宋公子果然讨女孩子喜爱。”
眼前人的冷言冷语令宋言亦心中堵得慌,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不对劲来,
“那灵儿不该是在宫外采买符纸灵绳吗,怎会出现在此处?”
桑灵顿时心虚,眼神飘忽到处乱瞅,在眼前人灼灼的目光下她吞吞吐吐道出了原由:
“潘卓说…路途遥远,他去便可。”
“哦,”宋言亦心中堵得更难受,嗓音也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