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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棺木中为嫣儿尸骨,一切困惑皆可解答,主张设这衣冠冢的黎家二公子,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证据确凿他想抵赖也无可能。
而今棺木空置,此前猜想全被推翻,若要知晓嫣儿踪迹,就得先寻红斑之症的解脱之法。
毕竟嫣儿若活着,定会坚持不懈寻找此症的救治之道。
“灵儿。。。"
宋言亦想说不敢说,吞吞吐吐半晌还是说了出来,“你眼睛都睁不开如何努力。”
“是哦~”桑灵娥眉紧攒,小脸苦成一团儿,不得不承认眼前人在说实话。
她是不甘心,但困也真的困,靠着门框意识就模糊起来。左拉右拽都立不稳,最后整个人跌入宋言亦怀里。
“灵儿。”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宋言亦脸颊染上红晕,耳根也渐现绯色。他双目不知该往哪里瞧,睫翼不断扑闪,连双手都无处安放。
即使再无措,他也知晓,如此失礼地碰触灵儿,万万不可。
宋言亦慌促间松开支撑她身子的双手,后退一步隔开肌肤相触。但桑灵无物倚靠后直直倒下,他不得不再次将人拥入怀中。
鼻息相触,温热的气流交融,他觉得自己的心跳漏空一拍。
“灵儿,你好生歇息。”
将桑灵拦腰抱起之时,宋言亦未意识到自己嗓音温柔轻和地不像话。怀中如有珍宝,每走一步皆小心翼翼。
他的触碰很轻柔,不敢多用一丝气力。怀里的人,许是这几日为嫣儿之事烦忧过度,睡得极熟。细密纤长的睫翼紧阖,眼睑处染上淡淡黯色,即使没了意识眉间愁绪也未消散。
轻手轻脚将人放在榻上,宋言亦掖好被角,俯在耳旁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柔喃喃:
“灵儿,我们明日再努力。”
夜风微凉,一身牙白长袍的宋言亦迎着皎洁月光负手而立,他身姿挺拔修长,衣摆随风荡漾,一动不动伫立在桑灵屋外,对着那扇阖拢的窗扉未作一语。
他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但却知晓自己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想离灵儿近一点儿,一点点就可以,他想护着她入眠。
待桑灵再度清醒,天已见明,连早膳都睡了过去。对于昨晚自己如何从宋言亦屋中返回,又如何躺在这榻上,印象全无。
他们二人自悬崖跌下时,落入一片晶霄花丛,其间花朵色彩各异,品类繁多,是探查晶霄花粉是否易传播染病的好去处。
宋言亦早早在院中等候,见她出来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桑灵懵懂着望去,他却眼神闪躲,连忙扭过头。
桑灵不晓得眼前人在别扭什么,不过…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宋言亦,我怎么觉得近些日子,你穿得一日比一日讲究。”
记得第一日见宋言亦,他一身玄青衣袍挺拔清隽,干净简洁。
这几日在微安谷,他衣裳一日一换不说,还件件刺绣精美纹路别致。特别是今日,腰间坠一和田白玉,虽说更显玉树临风,但…
“不好看吗?”宋言亦剑眉微蹙,眸中染上无措,小心翼翼询问,“灵儿不喜欢我今日所着?”
“没有,没有。”桑灵连忙摆手,解释道:“很好看,就是…”
“灵儿觉得好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