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以愈发响亮的声音回应之际。
苏轻语的动作却如同闪电般突兀,她猛然间松开了踩在我肩胛上的脚。
紧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自背部传来,是她毫不留情地再次重重踏下。
我那刚刚凭借意志力微微抬起的身躯,瞬间如同被巨石压顶,重重地、毫无缓冲地砸回了冰冷坚硬的地面。
苏轻语的声音,此刻已不仅仅是愤怒,更带着一种决绝与冷硬。
“陆东,到了这步田地,你居然还有心思对我甜言蜜语?”
“你真当我这近三十年的岁月是虚度的吗?”
“你可知道,这几年来,我在商场的波诡云谲中摸爬滚打,所经历的挫折与风雨,远比你那浅薄的人生经验要沉重千百倍!”
“你若再敢信口雌黄,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她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冰刃,字字句句穿透心扉。
当我勉强鼓起勇气,再次艰难地抬起头颅时,眼前的苏轻语已是面红耳赤,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这狭小的空间都点燃。
她那本就饱满的胸膛,在剧烈的喘息中起伏得更加明显。
愤怒之下,她竟一拳挥出,重重地砸在了床沿。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木质的床框似乎都在颤抖。
我张大了嘴,惊愕之余,胸中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渐渐燃起。
而眼前的苏轻语,那模样简直像是从地狱归来的复仇女神,让我既愤怒又无从反驳。
她身形一矮,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猛地弯下腰来,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精准无误地揪住了我的耳朵!
力度之大,让我几乎能听见自己耳骨发出的细微呻吟。
“陆东!”
“这么多年了,你真以为我没调查清楚你当年干的那些好事吗?”
“你当我苏轻语是瞎子、是聋子吗?”
“当年,你一回国,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了你的白月光,那个当律师的女人!”
“你们孤男寡女,在酒店房间里待了一整晚,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只是在聊天吗?”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单纯到可以轻易被骗的傻子?”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我心中一凛,却仍试图辩解,但话到嘴边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天晚上后,你又立刻四处奔走,搜集所谓的‘黑材料’,然后迫不及待地送给了官方。”苏轻语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恨意,“原本我爸很快就能出来的,但就是因为你的这些‘杰作’,他愣是多在牢里待了那么长时间。”
“等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中风了,半身不遂,连话都说不清楚!”
“陆东,你告诉我,这笔账我该如何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