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小两口好好的,你瞎凑什么热闹。”老夫人嗔怒地喊他,“赶紧睡觉吧!”
老爷子听话地进屋躺下,辗转反侧,越想越不踏实。
“航空部队也有家属院呀!明翊结了婚,在那边肯定能安排房子,让他把薇薇接过去,两个人不就能天天见着了吗?我的曾孙子曾孙女不就有了吗?”
老夫人险些要睡着,被他一惊一乍地吵醒,又禁不住烦躁,“你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当心把薇薇吓跑了,她事业刚起步,哪里有空生孩子?”
老爷子却舒坦地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我可真是太聪明了!明天我就让老大和老大媳妇好好请李领导吃顿饭,把明翊房子的事儿解决了。”
老夫人直接翻个身背对着他,“就算申请了,薇薇也不一定去,她一天天的那么忙呢,还总惦记着我的身体,现在老大的身体也在调养,明黎有伤,白蔷也不是个健康人儿,薇薇根本走不开。”
老爷子主意打定,就说,“不试试怎么知道?”
*
安红霄晚班结束,从医院里骑着自行车出来,就见楚航疲惫且不耐烦地甩开了廖欣的手。
“我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烦我?!”
“楚航,我是和你处对象,你总这样不耐烦、送我回家也不愿意,不觉得太过分吗?”廖欣哭着质问,像是个渴望陪伴的小孩子。
楚航一句话没说,叫了个脚蹬三轮车,坐上去就歪瘫在里面。
安红霄远远望着,没有再怜悯廖欣,也不忍苛责楚航。
急诊上的确忙,他今天也去帮了半天忙,累得饭也吃不下,也没有说话的力气,最可怕的是,每天都有救治不活的病人,太考验医生的心理承受能力。
见廖欣蹲在地上哭了好一阵,安红霄犹豫再三,本来要上前自告奋勇送廖欣回家,想起白薇的叮嘱,注意到还有不少家属和医生进进出出,也不想让人误会自己第三者插足,就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远远跟着廖欣。
廖欣住在文工团附近的房子,墙不算高,一米八三的安红霄站在墙外,能将庭院里的一切一览无遗。
廖欣是单亲家庭,廖爸爸住院,这里面竟然还亮着灯,而且,院子里一个很健壮的男人迎上去搂住了廖欣,说,“你总算回来了,怎么没有买点酒和肉回来?你家里的存粮不多,老子可饿坏了!”
男人脸上包扎了一条绷带捂住了鼻子,只露着上下两部分,明显是鼻子有伤……
安红霄心头咯噔一下,屏住呼吸,弯下腰慢慢骑上自行车,快速地蹬出胡同。
白薇昨天与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曾经提到过,意图给她注射毒药的凶手没讨到便宜,被她踢断了鼻梁骨。
白薇在骨科查找了一个下午没有找到符合特征的病人,他今天也查找了附近的诊所,也没有找到,而这人,刚巧是个伤了鼻子的,而且看包扎的位置,明显就是伤在鼻梁骨,且体型和脸型都与白薇所说的相符。
安红霄心里憋的难受,却刚出了漆黑的胡同,就见文红杏从不远处路灯下一辆脚蹬三轮车上下来,并交代车夫在原地等她。
安红霄飞快地拿围巾捂住头脸,返回胡同里一户人家的门廊下缩着身躯隐匿在黑暗中。
听着文红杏从身后经过,他忙步行跟过去,却见文红杏也是进了廖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