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承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药,服过以后,便可以伪装脉象,扰乱大夫诊断。”
“简而言之,就是假孕之药。”
“东宫之中有云南王府的眼线,承翊你知不知道呢?”
“有人通过这眼线,传信给云南王世子,与之暗通款曲,密谋……”
秦宜然边说着,还边挑衅似的看向阿谣的方向,好像是生怕裴承翊看不出来她说的是阿谣。
……
“够了!”
男人冷着脸,厉声打断秦宜然的话,
“你若再继续搬弄是非,就别怪孤翻脸不认人。”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跟她说话,一瞬间,秦宜然脸色涨红,缓了缓才继续开口:
“承翊,你不信我也没有关系,我既然敢这样说,自然是有证据。”
她说着,便从衣袖中缓缓掏出一个小纸卷,递到裴承翊面前:
“你看看,这字想来你是认得的。”
彼时,阿谣站在几步之外,裴承翊正是背对着她,她瞧不见他的神情,可是隐隐能瞧见他拿着那张纸条的泛着青筋微微颤抖的手。
那是她交给种花宫人,要传给顾随的信。
阿谣深吸了一口气。
完了。
全完了。
倒是男人还在挣扎着不肯认:
“笔迹相似之人多如牛毛,这哪算得上什么证据。”
他语气虽淡,可分明远远听着就能听出被压制的情绪。
“这是李太医,不如让李太医告诉你这里的药渣是什么药?”
秦宜然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锦盒,正是阿谣的那个,
“还有,东宫里那个云南王府的眼线……”
“住嘴!!”
男人厉喝一声,袖下双拳紧握。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阿谣。
神情莫辨。
他定了定神,抬步走来。一步、两步、三步……
地上雪厚,被踩的“咯吱——咯吱——”。
男人终于停到了她面前。
长指钳住阿谣的下颌,强迫她与他对视。
风雪天将她莹白的肌肤冻得发红,脸颊发红,鼻尖也发红,惹人怜爱。
可他现在,怜爱不起来。
裴承翊哑着声,一字一顿:
“她说的,可是真的?”
虽是问她,可他心里,巴望着她说“不是”,只要她开口说一个“不”字,他便替她主持公道,便替她惩处那些想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