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逸看着鲁小卡炙热的脸,松开了拳头。“你以后不用来看初那了,我知道这会影响你的工作。”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一下子浓重了起来,一个戴着口罩,推着消毒工具的人从后面走来。鲁小卡胃里涌出一种恶心的感觉,然后尽力压了下去。平静的说着:“我并不觉得。”
一滩水顺着光线流到了明崇逸的脚下,戴着口罩的人一路跟着,看着明崇逸踩到的水,眉头皱了起来。站直身子想要大骂一句,结果被明崇逸手上那块瑞士手表亮瞎了眼。
急得一句话都不敢吭,脚下的水混着泡沫洗了一层墨迹,凉色的光随着距离蒸发。
明崇逸问出整个世纪最担心的话。“那你是喜欢她咯?”
……
鲁小卡走近几步,没有回答。
“既然说不出来,就不耽误你工作了。”明崇逸踏出一步,脚下的水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清洁工低下头,把听到的话当作没听见,跳过两人,推着工具车滑到了前头。
“那你呢?这样的问题,你问我不是很奇怪吗?”鲁小卡回头看了一眼立初那的病房,还是紧紧的关着。所有人都不在,斜方的三点十分,秒时器有节奏的点动。男孩抽出烟,吸了一口。“你不只是她哥哥吗?”
暖风下的烟头燃烧的更快些,明崇逸眼睁睁地看着鲁小卡吸了三四口。立初那,我已经帮你问了。面对这个年龄相仿的男人,抽烟。他猜想鲁小卡一定不知道立初那最讨厌的是什么。那也是他和鲁小卡不一样的地方。“我和你不一样,我……”
我拉开了门,看着两个人。明崇逸望见了站在鲁小卡身后不远的我,重新看着面前的男人。坚定的说出:“我喜欢她。”
像是有预兆的,我没有一点反感,然后一声“闷哼”反锁了门。
乃至后来明崇逸问我:“你都听见了?”
我都安静的想睡觉。“听见了。”
他们长长的对话我是没有听完,但那句“喜欢”我是听得真真切切。那句“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如果是兄妹的关系,我愿意回应一句“我喜欢你。”
如果……如果是别的,我告诉自己:没有如果。
鲁小卡发来短信。“我先回公司了。”
明崇逸没有对比结果,没有感情的,果断的直接问我。“要不要做手术。”
“要。”
手术定在十五天后的下午,我没有以泪洗面,就想象着窗外的花什么时候败?水什么时候干涸?鸟什么时候死掉?
鲁小卡什么时候回来?
他已经整整一天没理我了,我以为是我的一句“好”太过简洁,简洁地分不清我的心。
我也理不清我对鲁小卡的心了。
这部手机我瞒着明崇逸一直小心的留着,看来毫无用处。
在离手术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明崇逸抱着我说:“初那,不要害怕。有哥哥陪着你呢?”
我轻轻的摸着他的脸,眼神已经不够能许下一个承诺。记忆里再现他给我的记忆,我躺在床上的梦境。现在犯贱的想要利用剩下的日子。我苦笑的问他:“你喜欢我是吧?”
……
我无力的靠着轮椅,嘴里累的喘不上气。闭上眼睛,最终松开了他的脸。“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明崇逸反握紧我的手,细的橡根稻草一样,我让他害怕。
“如果我没死,你把真相告诉我。”我颤抖的说完话,在明崇逸面前,这是我能清晰的记着给他说完这句话了。“我要的是七岁那年的真相,不是十岁时候的。”
现在的我就像是马上沉睡不起一样,明崇逸吻着我的额头说:“好。”
明崇逸的话在我听来还是像骗我的,算了。
我告诉自己,算了。
明崇逸回忆前一分钟立初那抓住他的手臂,让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陪着她听着一堆话,都是他不回答的。无关痛痒的话说完后,立初那才说出一个他稍稍有一点动容的话。“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明崇逸。”说完后,明崇逸有些后悔。第一次见的人,这个女孩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多的话。她的嘴巴是被粘住了几天吗?还是他被倒霉的发泄了?
三个字在小小的我心里安插了一个刺,后面的话即时忽略。我再次上扬手臂抓住他。“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