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鹿看得出来他很生气,而且这种生气,完全是对人不对事。
就挺……挺那啥……
就好像在替他那毛都没长全的好大儿出头的那种生气。
她突然觉得有点……事情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然后呢……
【嗯?你想怎么?】
算了,就顺着他的话说。
她看他今天整个人就不大对劲儿,顺着他的话说总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薄司寒见她还是那副不重视的态度,不可避免的落下重话。
“苏语鹿,我是很认真的跟你说。你别不把他当回事,还有,你要是敢伤他一下,我……”
【你怎么?你想怎么?】
她冷了脸,面上颇有些厌恶之色。
手捏成拳,用力的捶了几下桌子。
【即便是我十个月都躺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没有谁能保证它就能安全的度过十个月呱呱落地。即便生下来,它也可能面对疾病,夭折各种情况!你刚才的意思,倘若它活不了,你就要拿我陪葬是吗?】
苏语鹿那张嘴,完全就是扭曲事实,强词夺理。
事实上,苏语鹿并非不知道薄司寒想表达什么,但她就是故意要把水搅浑,让对话无法正常的进展下去。
毕竟对男人来说,事情的正确与否,如何解决才是最重要的。
但女人通常只关注男人对这件事的态度。
所以女人一旦强词夺理起来,男人还真说不过她,因为她们就是情绪作祟,非得让你认错。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那如果遇到这样一种情况,比如我跟小孩之间只能有一个,你保大还是保小?】
薄司寒咬了咬牙。
肺都要被她气炸了。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怎么会上升到保大保小这种程度。
语鹿继续咄咄逼人。
【别以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随时都可能发生,发生的可能性极大!我现在半条命都在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薄司寒整个表情隐隐都有些颤栗,就在语鹿以为已经惹得他耐不住烦躁时,这人出乎意料地镇定下来。
垂下眼皮,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钟。
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是一片沉静与坚定。
“当然是保你。”
那番话他说的极其认真,冷着脸挑衅他的语鹿,一连串备在嘴里的说辞,也被他一句“保你”击碎的不成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