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发现他开始喜欢把回那套公寓,用我们的家这句口头禅来指代。
我们回家,挺矫情的四个字。
心里因装着这样的想法,记忆力突然就变的格外好。
记得回家路上的每一段路上的风景,记得每一个拐弯口红绿灯变换要多少秒。
薄司寒在前面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望上苏语鹿一眼。
她嘴角的弧度都快淡的没有,安静无言,眼神空洞。
饶是这样的她,竟让薄司寒心底里生出无限的安全感。
不再会有抓不住的恐慌。
还在路上时,薄司寒戴着耳机给周然打了好几个电话。
从底下停车场到进电梯间,他一直抱着她,语鹿连脚都没落过地。
到了屋门口,立着是三个人。
他早已布置好了一切。
周然带来了一个阿姨和一个医生。进屋后,薄司寒将语鹿放在沙发上,又让医生给苏语鹿重新做过一次检查。
结论跟医院里差不多。
又开了些消炎镇痛的药。
私人医生走后,薄司寒让保姆去厨房做了点易消化的夜宵。
等他帮语鹿洗完头洗完澡出来,多多少少逼着她吃了点东西,才让她去睡觉。
折腾了两天多时间,语鹿抽筋拔骨似的疲惫,头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
薄司寒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
长久凝视着她的脸庞,眼前这个让他无法抗拒的女人,每一根头发丝都看得见摸得着,却又始终没有实实在在拥有的感觉。
他情不自禁在女人脸颊上留下炙热一吻。
小薄突然钻进来,轻盈一跳,落在床尾,舔了舔爪子,蜷成毛绒绒的甜甜圈,合上了眼睛。
薄司寒牵了牵嘴角,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一切举动都行云流水般淡定从容。
这天晚上,薄司寒睡眠出奇的好,好像终于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终于可以高枕无忧。
第二天开始,语鹿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养伤期。
学校那边递了条子,又再度请假了。
电话拨过去,辅导员的语气友善的不能再友善,就差没有拎着果篮亲自上门探望。
语鹿当然知道就友善不是冲自己来的。
打哈哈的糊弄过去,挂掉电话,心里只是喟叹薄司寒的能量之大,他不过只出现了一次,她的全世界就轰然开朗。
周遭所有人,一瞬间都变的极其友善,好像是从天堂飞来的小天使。
刚挂掉电话,薄司寒站在卧室门口,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围裙,冷着张脸问她。
“在卧室里吃饭还是出来吃?”
语鹿眉头一挑,很想告诉他,他这张脸跟粉色真的很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