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结束。
薄司寒起身垂眸看着半截雪白的身子露在外的苏语鹿,看着这副身体陪了他一年多时间,洗净了他的罪恶和暴戾,带给他温暖与对爱的期待的无暇躯体。
对他来说,这早已不仅仅象征着性而已。
当她用她的方式来凌迟他,把他折磨的撑不下去,逼得他也不得不用更猛烈的方式来回敬她。
苏语鹿方才还热滚滚的身子,忽地冷了下来。
浑身都冷,从皮肤一直冷到骨头里,感觉自己冷的像一具棺材里的尸体。
薄司寒看着她呆滞而涣散的眼神木然的望着天花板,里面什么温度都没了,仿佛灵魂在经过重重镇压后,彻底离开了身体。
薄司寒眼底滑过一丝心疼,扯过薄毯,盖在她身上,转身走了出去。
他走到屋外去抽烟,背靠着墙,半阖眼皮,享受这通风口冷风带来的透气感。
现在里面就只剩下何子帆和苏语鹿两个人,他说过,这两人的感情从来都不牢固。
倘若这一次,这两人能携手同心跨过这个坎。
他不是不可以断腕割爱……做一个圣人,拱手成全……权当苏语鹿陪了自己一年多,带给自己幸福的回报。
但这个坎他们如果自己都过不去,连这么点阻碍都能把他们分开。
又凭什么叫他放手。
别怪他心狠手辣。
薄司寒仰着头,眉头深拧,往后靠,长长地吐着烟雾。
并静静地等待,最终的考验。
*
房间里光线很暗,素色的窗帘轻舞飞扬。
语鹿视线渐渐模糊,她用手擦了擦眼睛,双手撑着床。
支撑起来,又倒下去,就这样重复了无数次,她终于扶着床沿,强撑着爬了起来,从床沿边滑下去。
颤颤巍巍走到何子帆面前,何子帆面如死灰,比她还毫无生气。
语鹿很难过,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任性,会给何子帆带来这样灭顶的折磨,他的世界里向来只有鲜花和阳光,哪里经历过这些。
她猜都能猜到,这一回,他对生活的完美信仰被薄司寒彻底摧毁。
语鹿凄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双膝跪在柔软的毯子上,伸手去解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撕掉封住他嘴巴的胶带。
是她的错,她早就知道那个人是疯子,她不该那么不理智的去激怒他。
何子帆满身都是黏腻和汗水和泪水鼻涕,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这个女人身上每一个地方无不是他热爱并且深爱的。
两个人相顾无言。
何子帆抬手揩掉眼泪,语鹿这才看到他被切掉的手指,被白色的绷带包了起来。她像个像个怕冷的孩子,浑身抖的厉害,想说什么,可嗓子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