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对她来说,就像一场感冒,没有精神,没完没了的睡眠,以及出奇好的胃口。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半梦半醒之间,看到薄司寒两只手握着她的手,额头抵在她的蜷缩起来的手指。
他喃喃念道:“我愿意折寿二十年,来换这孩子长命百岁。”
那串他一直戴在手上的佛珠,被他视为守身护命的佛珠,他摘下来,绕了几圈,戴到了语鹿手腕上。
他好认真。
如此虔诚。
一点点不知道来由的眼泪不自觉的润湿语鹿的眼眶,堆积出温热的沉痛。
薄司寒没有看到苏语鹿那一点莫名其妙的泪水,而且自始至终也不知道她为他流过那么一点点眼泪。
如果当时他看到,或许他们之间又是另一个故事。
连续一周的保胎,HCG值翻倍翻的很好,除了那一天晚上有一点点血迹,之后便再没有出血迹象。
孩子算是硬保了下来,却不知道功劳该归功于医学,还是薄司寒的毒誓。
连续一周的精神紧张,薄司寒终于松懈下来,脸上也少有的浮现出疲惫的神色。
还在回家的车上时,语鹿便看到他忍不住合上了眼皮,手撑着头小眯了一会儿。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
到了晚上,她主动提出两个人吃一点好的,庆祝一下。于是两个阿姨做完饭后,就被打发走了。
薄司寒卷起衣袖,戴上围裙,亲自下厨,语鹿就在旁边给他打下手。他忙赶她去休息,她偏不,就在他旁边闹。
越是平淡,越是潮涌。
越是眷恋。
时间就像察觉不到是怎么滑走的一样。
端上桌的是标准的三菜一汤。
语鹿开了一瓶红酒。薄司寒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不喝,这些日子照顾我,你辛苦了。】
他一愣。
语鹿斟了一杯红酒,递给他,温柔的笑了笑。
【庆祝我出院,这是我敬你的。】
她只不过是稍微表现出一点对他的在乎,他就是她手上的提线木偶。
情绪只由她左右。
那天晚上,语鹿一直在敬薄司寒酒,而她自己只是喝果汁,很快一瓶红酒下去,一向酒量不错的人也有了醉意。
他醉酒倒不像有些人,话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