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是个身经百战的家伙,以他的战斗强度,每场下来武器都要换上一轮,可这把随身携带的霰弹枪看起来却很新,好像没有经历过多少次的战斗。
这不太对,像洛伦佐这样的家伙不会带这种无用的东西。
装饰?
邵良业看了看洛伦佐那杂乱的头发,他好像从不在意自我形象这件事。
“它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邵良业抬起头问道,它被带在身上,一定有着它的理由。
“大概吧,这算我一位朋友给我留下的,只可惜,原本那把已经被毁了,这个只是我委托工匠,按照它原本的模样制作的。”
洛伦佐慵懒地回答着,他看样子真的走出了阴霾,声音轻松。
邵良业抚摸着枪柄,感受一些微弱的触感,仔细看去,是一行文字。
“是一首小诗。”
洛伦佐就像知晓邵良业的行动一样,他露出笑意。
“什么小诗?”
邵良业看着铭刻的文字,他知晓西方语,能看懂其上词汇的意思,但想翻译句上的寓意仍有些困难。
“一首……关于死亡的诗,抗拒死亡的诗。”
洛伦佐悠悠道,他仰起头,望着昏黑的天花板,耳边响起红隼渐起的呼吸声,还有笔尖在纸上书写的摩擦声。
卲良溪无聊地坐在位置上,事务所内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引起她的注意,罗德则站在她的身后,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保姆,而卲良溪便是那活力充沛的有些过头的孩子。
这真是个平静且舒缓的时刻,窗外响起阵阵风声,能看到玻璃上挂着雨丝。
洛伦佐很喜欢此刻的气氛,他深情地低语着。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即使暮年,也应在白日将尽时燃烧、咆哮。”
“狂怒,狂怒。”
“怒斥着光明的消逝。”
这本该是被怒吼出的话语,但在洛伦佐的口中却变得无比平静,他的目光如静水一般,低吟着这曾经的一切。
“这是一位老朋友对我的激励。”
洛伦佐看向邵良业,接过了他递来的温彻斯特,脸上残留着微笑。
“很不错,我喜欢。”邵良业回答。
事务所内静悄悄的,气氛从未有过的平静,外面的天空阴郁,但每个人都觉得像是被午后的阳光照亮着,享受着短暂的平静。
这里就像一处避风港,走出这里,他们将再次面对骤起的狂风暴雨。
“好无聊啊……你们都喜欢无聊吗?”
卲良溪好奇地问着各位,大家都一副舒缓的样子,唯有她觉得很是枯燥。
“你知道武器最好的归宿是什么吗?”
洛伦佐向着女孩问道,不止是罗德,在洛伦佐的眼里,卲良溪也像极了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对一切都有着厚重的好奇心。
他不讨厌这略显幼稚的态度,这总比变成像他们这些冷漠的兵器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