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汉以孝治国,这不孝之名,一旦传扬出去,不仅你无法立足于世,只怕这侯府,也将遭逢大难!”
“到那时,为娘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你的父亲……”
董氏一脸凄苦的看着那块牌位,说到最后,竟掩面抽泣了起来。
见此情形,刘宏也是彻底慌了神。
他虽然没能真正明白董氏那番话的严重性,但他却切实感受到了母亲的悲戚与失望。
随即,刘宏赶忙跪爬了过去,然后扶住了董氏的衣襟。
“阿母,儿知错了,儿只是不喜读书而已,却从未想过要冒犯先生,那……那只是孩儿的无心之举……求阿母原谅……”
董氏却是摇了摇头,“你要为娘原谅你有何用?”
“这……”
刘宏愣了一下,赶忙道:“阿母放心,儿这就再去先生那里,务必求得先生原谅!”
董氏这才停止了抽泣,然后伸手指了指那块牌位,“这话对你父亲去说!”
“是!”
刘宏答应一声,随即一脸恭敬朝着牌位叩了下去,“父亲在上,孩儿今后必定跟随先生,好生修习学业,绝不负您和阿母的期望!”
看到儿子如此模样,董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然后上前将刘宏扶了起来。
“宏儿,为娘知你不喜读书,也不求你将来如何出息。”
“但你身为宗室子弟,又是当今陛下的堂侄,在言行举止方面,需得比常人更加用心才行!”
“知道了阿母!”
刘宏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却仍旧一口答应了下来。
董氏随即摆了摆手,“好了,你且去吧!”
“阿母,那孩儿此去,要不要带着钱财厚礼?”刘宏问道。
“不可,伯渊先生乃是读书人,你若携带厚礼过去,反而会惹其不悦,你此去只需表明诚意即可!”
“阿母,这诚意如何表明?”
刘宏挠了挠头,一脸为难的看向董氏,似乎不太明白该如何去做。
“罢了,还是为娘与你同去吧,还有,你也去换身白衣!”
“白衣?”刘宏微微一怔,“就是先生穿的那种吗?”
“没错!”
很快,董氏与刘宏便换了一身白衣,然后在管家以及几名家奴的护卫下,乘着牛车,朝着王潜所在的草庐而去。
侯府距离王潜的草庐,约有二十余里,不过两刻钟的时辰,刘宏母子便来到了草庐外。
随行的管家刚要上前叫门,却被董氏拦住:“宏儿你去!”
“是!”
刘宏答应一声,随即上前朝着草庐躬身一礼,“伯渊先生,小子刘宏求见!”
“嗯?”
听到外面的呼声,王潜不由皱了皱眉头。
暗自叹息一声,随即一脸无奈的放下竹简,然后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与对方撇清关系,但对方好歹也是一个亭侯,又是宗室子弟,自已若真是将其拒之门外,怕就真的将对方得罪死了。
走出草庐,看到随行而来的董氏,王潜的眼中也是闪过一丝诧异。
不待王潜开口,董氏却是率先欠身一礼,“妾身见过伯渊先生!”
“夫人不必多礼!”王潜也赶忙拱手还礼,而后明知故问道:“不知夫人此来,所为何事?”
董氏神色肃穆:“妾身此来,只为拜祭令堂!”
听到这话,王潜也不由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