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姐!”正饮茶之际,叶蓁蓁却听得一细如蚊吟般的声音,自旁边响起,叶蓁蓁侧头,便看到段微月一脸怯怯之态,站在不远处,目光正往这边望着。
叶蓁蓁朝其招了招手,便见段微月面上顿露欢喜的神情,提着衣摆,哒哒到了叶蓁蓁跟前。
“蓁蓁姐,你身子没大碍吧!”段微月打量着叶蓁蓁的脸色,见其气色并无不妥,这问起话来,也是无甚底气。
叶蓁蓁见段微月这小脸儿担心模样,‘噗呲’竟是笑出声来,她伸手一探,拉住段微月的手,将其往身边一带,直接将其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如今这天儿冷了,怎生穿得这么单薄。”叶蓁蓁伸手捏了捏段微月的薄袄,又是握了握段微月的小手,脸上露出几许不悦来。
“刚刚在和姊妹们闹腾,有些儿热了,便把外裳褪了,蓁蓁姐,我不冷的。”段微月跟了叶蓁蓁一路,自然也是知晓她是和脾气,生怕她怪罪家里人,忙是向叶蓁蓁解释道。
“原是如此,倒是我着相了,待会宴请之际,你便坐我旁侧,也好有个照应。”既是如此,叶蓁蓁自是不好应责下去,又是和段微月寒暄了几句,段微月一一应承下来,这乖巧模样,倒是让叶蓁蓁看得越发喜欢。
宴起之际,自是携了段微月于侧,然只饮下一酒,竟生了醉熏之意,叶蓁蓁自然察觉不对,以手扶额,目光瞟见桌上宾客,见蔡妍目光闪烁,时不时瞟于她处,顿心有筹算。
“微月,我许是有些醉了,便先下去歇了,你去找式微来,若是寻她不到,去唤灼华道人也可。”
叶蓁蓁吩咐段微月一句,便是离了席位,马上便有一婢女迎了上来,搀扶住了叶蓁蓁,叶蓁蓁也不拒绝,只随其而去,于一客厢而落。
“小姐,感觉如何?”只等婢女离去之后,一直未曾现身的式微,下一秒便出现在了叶蓁蓁跟前,她先是将屋内的燃香掐灭,然后走到叶蓁蓁跟前,送上一药瓶,看着叶蓁蓁服下瓶中药物,这才开口闻讯。
“这点儿魅药,不过是儿戏罢了!”叶蓁蓁悠悠的摸了摸床上的被褥,然后抬起头,望着屋内的陈设,嘴角的笑,却是带着丝丝的冷意。
“小姐,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式微见叶蓁蓁这般悠闲模样,也是放下心了去,转而开口询问。
“这般下作低劣的手段,竟然有人会用到我的身上,这般好戏,自然不可就此错过,式微,你说呢?”叶蓁蓁走到燃香跟前,低头嗅了嗅,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一切依小姐之意行事。”对叶蓁蓁,式微自无二意,应声之后,将燃香再度点燃。
当即,叶蓁蓁满意一笑,接着便和式微隐了身迹。
也不知机缘如此,还是事有因果,就在叶蓁蓁隐去身迹不久之后,廖歆竟然一脸微醺的出现在了屋内。
“文晨哥哥,文晨哥哥你在哪呢?怎么藏起来了。”廖歆挥退了丫鬟,眯着眼眸,跌跌撞撞于屋内,四下搜寻,嘴里呓语,倒是让叶蓁蓁不由得挑了下眉。
这般看来,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屋内并无蔡文晨踪迹,此事叶蓁蓁自然知晓的真切,廖歆将屋内转了遍,也是搜寻不到蔡文晨的踪迹,而燃香有异,廖歆吸入肺腑之中,自然觉得浑身燥热的紧,拉扯着衣裳,跌跌撞撞,直扑到了床上。
而就在此时,门又是‘吱拗’一声被推开。
“蓁蓁,蓁儿!”细如喃喃的低语,自韶天佑嘴里唤出,他脸上表情猥琐,蹑手蹑脚入得屋内,如先前廖歆一般,左顾右盼,只嘴里所唤的,竟然是叶蓁蓁名讳。
他见床上匐着一身影,只观其背,便可想肖想其曼妙之姿,韶天佑顿时口水泛滥,喉结蠕动,显然已是急不可耐。
只是……
就在其刚扑到廖歆背上之际,那被掩的房门,‘砰’的一声,从外被人踹开来,顿时露出一堆宾客于门口,为首的妇人,正是镇南侯夫人。
“畜生,撒手!”镇南侯夫人一进屋内,便见着这番龌龊之象,手中的拐杖一震,顿是夹怒吼道。
而其身后的府中下人,已是上前,将韶天佑一把推开。
“叶郡主,天佑一时唐突,冲撞了郡主,实在该死。”
镇南侯看着床上一直匍匐未动的身影,虽看起衣服有差,但还是顺着知晓的信息,向叶蓁蓁告罪道。
“文晨哥哥,嘈得我头疼。”廖歆闻得喧哗声,却是抬头,嘟喃低语,扶额而起,却是让原本看热闹的众人,顿时变了颜色。
“歆公主,怎么是你?”镇南侯夫人更是脸色哗变,不敢置信,脱口而出。
“你们这是在做甚?”廖歆酒酣入脑,又中了燃香,脑中神智早已是浑浑噩噩,哪里分得清如今境地。
镇国侯夫人见此情形,已是脑中懵然,愤愤瞪了一眼身旁的蔡妍,忍着满心怒火,将人清除,然后将韶天佑压了下去,让人好生服侍廖歆,强压下此事。
待众人皆是离去之后,叶蓁蓁这才一脸寡然的出现于屋内,刚刚众人之中,她分明未见,易灼华的身影,不知是段微月未曾把话带到的缘故,还是易灼华刻意之举。
以致于让明明看了一场热闹的叶蓁蓁,面上无半分欢喜之态,让式微去寻了易灼华踪迹,这才知晓,易灼华开席之前,已是离开,如此,倒是显得自己越发多此一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