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许瑗缓缓俯低身,直勾勾地望住他的眼睛,微微笑着问,是因为他是弟弟吧?
沈穆修蓦然睁大了双眼。
做家里的长子,不容易吧?她有意放软了语气,每一句话都透出微妙的温柔,你要继承家业,所以要稳重,要喜怒不形于色
但他是弟弟,身上没那么重的担子,所以能活得比你自在
沈穆修脸色微变,咬牙怒道:别说了!
许瑗勾了勾嘴角,继续发挥:是那小兔崽子自己跟我说的:哥哥什么都比他强,所以什么都不跟他计较,什么都会让着他。
从小到大,他想要的,只要闹一闹,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你就不一样了。她话锋一转,用指弯勾起他的下巴,你是当哥哥的,要成熟,要大度
不能像弟弟一样哭,也不好意思像弟弟一样撒娇,不肯服软,又不懂求饶
再大的委屈都要忍着,再喜欢的东西都要让给他
沈穆修被她说得眼眶渐红,声音都开始颤抖:别再说了
许瑗同情地注视着他,指腹轻柔地抚过他的下眼眶:
沈先生,原来你这么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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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瑗刚才一番话,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除了沈穆远是废物那段是小王八蛋先前无意中透露给她的,其余内容全是她胡编乱造的。
所以就算沈穆修现在立刻反驳怒骂你在胡说什么?!,她也完全可以接受
可他竟然哭了。
沈穆修弓着背挣扎,又被身上的束缚困住,只能不停地哽咽着求她不要再说了。
之前的那次射精过后,他的性器已经疲软下来,短时间内无法勃起。然而后穴里的按摩棒仍在震动,前列腺液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他的铃口往外渗,淌得胯间湿漉黏腻。
他像是觉得难堪,挣扎着想翻过身去,却被许瑗跨坐在胸口压得动弹不得。
你不是男人么?不是不可能哭的么?她嗤笑了一声,胡乱抹开了他脸上的眼泪,巴掌不轻不重地拍打出清亮的水声,现在怎么哭得这么起劲?
沈穆修像是更加屈辱,僵硬地别过脸去,开始竭力将哽咽声往回咽。
许瑗歪着头盯着他看了片刻,终于笑着松口了:行啦
她用掌根揩了揩他脸上的泪水:好好说,到底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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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修被她羞辱久了,竟然连她这个动作都觉得温存。
性欲完全掌控在别人手里的不安感,令他的意志前所未有地薄弱起来,那些陈年的疮疤被她刚才的话逐一揭开,每一句都像是在往他心底里剜
的确,从来都是沈穆远的任何都愿望会被无条件地满足,而他的欲望却总是被要求克制。
沈家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他身上,于是将所有的宠爱都肆无忌惮地施与了沈穆远。
二十多年来,他不负众望,长成了一名优秀的继承人;而与此同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沈穆远,也被惯得越发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