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听了我的话,半天没反应,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爹爹虽然压抑,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兴奋,我确定了,爹爹这是升官了,不过夫子在旁边冷冷看了爹爹一眼,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赵大人,难道你忘了太子太傅那事了?”
经过夫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几年前,爹爹想来京城,但是差一点点被牵连,最近爹爹和京城官员走动频繁,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里,我担心看了看爹爹。
爹爹听夫子这话,心突然冷了下来,人也终于有点恢复清醒了,半天爹爹没说话,看了看夫子,恭敬行礼,
“学生愚钝,望夫子指点一二!学生感激不尽。”
夫子听爹爹如此上道,摸着胡须,了然笑了笑,
“京城是卧虎藏龙之地,你在京城说话做事千万要小心谨慎!再说了,官员提拔,还得有诸多流程要走,就算皇上说要升你的职,真正上任至少也得有半年左右!这半年左右,你安分守己,做好自己手中事,莫要有不该有的心思!”
夫子说这话,我和爹爹在旁边仔细听着,我看了看爹爹,爹爹好像明白了夫子的话,又好像不是特别明白,我看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爹爹,夫子意思是您正式赴任之前,千万要小心谨慎点,莫要让人抓住了把柄。记得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您做好您云州知府的活就行了,等到真的要彻底上任了,我们再说其他话。”
我这话说完,爹爹一下子豁然开朗,夫子看了我一眼,有点欣赏又有点可惜说道:
“你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你要是男孩,哪里有你爹爹什么事!唉!”
我听夫子夸我,忍不住傲娇笑了起来,爹爹听夫子说这话,也惋惜看了我一眼。
到了宋清家,阿玉迫不及待跟在我身后,
“小姐,皇宫怎么样,大不大?皇上是不是真的长的像神仙那样,威严的不得了?”
阿玉在我旁边叽叽喳喳,我听着反倒安心不少。
“皇上再威严,也和我们一样,是个人,不是神仙!皇宫的话,我没仔细看,要不你下次自己去看看?”我说着打趣看了看阿玉。
阿玉吓得连连摆手,
“小姐,我不要!奴婢这辈子跟着小姐就可以了,小姐去那里,阿玉去那里!阿玉刚刚是担心小姐。”
我听阿玉的话,心里温暖了许多,我也和姐姐一样,有担心自己的奴婢了,不过阿玉以后要嫁人的,怎么能跟在我身边一辈子。
晚上宋清回来,好像并不是特别高兴,我仔细看了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宋清约我去院子里凉亭坐坐,我才知道宋清为什么不开心。
凉亭里,点了烛火,宋清抚着琴,琴声好像有种犹豫,又有点愤懑,
“你今晚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难受?”
在云州的时候,我经常听宋清抚琴,不过那时候宋清抚琴大多是怡然自得的,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会像今天有这么多情绪。
宋清听我的话,停下抚琴,看了看我,然后问我,好像又问自己,
“赵凝安,如果你做官,到底是做别人让你做的官,还是你自己想做的官?”
我听宋清说这话,不知道怎么回答,担心看了看宋清,宋清看我看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和夫子闲聊的时候,夫子一直惋惜,说你要是男孩该多好,你要是男孩,你这性格做官,没人能做的过你!所以我才问你,如果你做官,到底做别人让你做的,还是你自己想做的?”
我听这话,明白宋清话里意思了,宋清应该在官场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了,所以才会犹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官之道,如果是我,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当官,只有当我弄明白这个,不管是别人想让我做的官,还是我自己想做的官,只要能实现我的理想抱负,那又有什么区别。”
宋清听我说这话,直直看着我,我看着宋清,叹了一口气,只能继续说,
“做官难,做兼怀天下苍生的好官更难!所以做官和做人一样,不能太死板,那条路好走,那条路更容易达成你的目的,你就先走那条路!不要选最难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