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是不安,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窗外的院门。
宁妃轻笑地问:“破邪有事就去忙,二姨身体好了,也不必陪我闷着。”
“没事。”他冷冷淡淡地说。看了一眼门,又收回视线。
自打那毒疹事发生,宁妃这里的膳食都由七皇子直接让人送进来。
送午膳的人来了,他松了一口气。看看宁妃,又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一般。
我觉得好笑,七皇子,怎么也有说不出口的时候呢?他不是高高在上吗?
“破邪有什么话,想要说的吗?”宁妃的眼里小心的探视着。
他摇头:“没有什么?二姨,你好好的养生,有什么需要,差宫女过来说一声就好了。”他站起来的时候,扫了我一眼,我赶紧收起我眼里的一些嘲笑。
宁妃轻轻地笑了:“好,破雪就麻烦你了。”
他站起身子,让人都觉得这房子有些狭小。尊贵如他,在这里,怎么看,怎么不自在。
他独自地离开,那高大的背影,竟然有一些落寞。
后来我才知道,他来这里,是有什么意思。
宁妃用过午膳,又承随意地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陈嬷嬷笑着说:“宁妃娘娘,初雪是冷宫的丫头,怎么能进那大厅呢?”
我奉上茶给宁妃:“嬷嬷,昨晚上,我还真去了大厅。”这些,我能骗么,只要她想打听,自然就知道了。有些事,不能自作聪明的。
“你瞧,我就知道。初雪是个有本事的人。”宁妃眼里带着赞赏。
我想了想,挑着词儿说:“初雪让人派去磨墨了。”
可是,宁妃如此的聪明:“是林画师吧。”
我知道,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话,点点头说:“是的,娘娘,林画师大概是生病,身不舒服,所以让人叫初雪去磨墨,能从墨的深厚之中,更快的下笔。”
“初雪,我说过的事,你还记得吗?”宁妃没有转弯抹角,单刀直入地和我说。
此时的宁妃,已经没有了病时那楚楚可怜,惊如#兔的慌张。
如此的安神而又带着光采,还有周身都有了妃子的气势。我轻笑:“当然记得,也许林画师病好之后会到冷宫来。娘娘,该午睡时间了。”我小声地提醒着。
宁妃摇摇头:“从今天开始,倒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了,初雪,给我砚墨吧,嬷嬷,把我以前的字帖都找出来,八年多了,我得慢慢地学起来啊。”
宁妃,要为她的以后奋斗。
她以前写的字贴真的漂亮,双手皆能写,各有不同的风采,让我选叹不已。
如今,腕力少了,久练生疏,再写起来,已是不如前。
可是,她写得很认真,陈嬷嬷给她扇着风。我砚着墨,倒是也是安静而舒服。
这小院,幸得是冷宫,没有人打扰,想要做什么?静心即可。
没有多久,宁妃就写累了,左右轮着写,虽然久不写,可是那气势,那手法,还是存在的。
定出来的字,一会儿轻狂,一会儿娟秀。我相信,她会越写越好。
一下午,我有些心神不宁。
我怕有声音响起,那么有一半的机会是找我的,那么梨香,就是失败了吧,皇上那般的轻浮。要是算起来,是勾引之罪,连我也会一并受到牵连。
耳朵竖了起来,静静地听着。
幸得,一下午都是安宁的,原本我想等宁妃睡着之后给上官雩画剑兰,宁妃一用劲儿练字,我便是画不成了。
匆匆而回,也没有心思去看彩霞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