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与不出。
我还在挣扎,可是,为什么不出,我坐在这里叹什么气。
捡起一边的令牌在宫女的惊呼中,我就跑了出去。
好久没有跑得这么快了,大病一场的身子才好一些,的确是受不了,可又急切于出宫。
不知道,等我的是谁啊?
二个吗?那好,元宵灿烂的烟花,也会是三人最美好的回忆了。
靠在宫墙上喘着气,看那欲关上的门说:“等等,我要,我要出宫。”
“怎么这么慢啊,快点快点。”御林军催促着。
我将令牌粗给他们看看,跑了出去。
吸一口气,整理好满脸的笑,抬起头看看周围。
人好多啊,可是,无论是左边右边前边,都没有我想要见到人。
他们,谁都没有来。
我轻笑,有些苦涩,还是抬起脸,大步地往街上走去。
上官雩会想,楼破邪会来,楼破邪会想,上官雩会来。
最终,只有倪初雪孤独一个,也好,就让那皇上看看,我倪初雪,就这么孤单一个。
我出了宫,我还是快乐。
他不是试探吗?我就让他看着吧。
一个人,一样过得有滋有味,端看,要去如何过了。
元宵,终是热闹的,在这里,什么没有呢?我最是喜欢画画,不是可以去看看吗。
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呼喝着,京城,永远都不会寂寞无声的。
不管是不是元宵节,不管白天或是晚上。而我,永远看不懂京城。
虽然我极力想要融入,我的根,终不是在这里。
我明明走在街上,我也充当着这里的一份子。我却无法融入,我无法感触到他们那一份欣喜而又美丽的心情。
元宵啊,多的是成双成对的人来来往往。
我只独自一个,到一小酒铺,深深的闻上几口浓郁的酒香,我就往一边走着。
寂寞一边去吧,这世上如果自己不让自己快乐一点,谁来让我永远的快乐啊。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不就是独自一人吗?少我一人,不少,多我一个,也没嫌人白眼。买了串糖葫芦,我边吃边走,酸酸甜甜的,多好的味道啊。
咬破了外面的糖桨,就是酸果子。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最喜欢吃了,奶娘就说,吃吧,雪儿,你吃多了,我看你还长不长牙,要是牙难看,小雪儿以后就嫁不出去了,怕不怕。
我听了之后,我就不太敢吃了。如今我却是不怕了,咬起来,一口一个,干脆又俐落。
想起我的奶娘,才知道,我有多想念她老人家,她的爱,多广,多深。连我娘,也及不上奶娘对我的爱。
坐在一处写信的地方,我想着,轻轻地:“帮我写一封信。”
“姑娘,你请说。”那老秀才很礼貌地说着。
我轻声说:“奶娘,我很想你了,我是你的雪儿。奶娘,我现在还是喜欢吃糖葫芦,其实我小的时候就爱吃了,可我记着你的话。可是这京城的糖葫芦,没有我们秦淮的好吃。
奶娘,你身休还好吗?
奶娘,真的,真的好想你了,我想回家,奶娘,其实我一直想说,你比我的亲娘还要亲,我最喜欢最喜欢奶娘了。”
老秀才看看我,鼻子一酸:“姑娘,你怎么不回家啊?”
“哦,没事。”我一笑:“你就这样写,再回上一句说,我很好,很好,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去看看她。”我笑,我不哭,我不酸,奶娘也是喜欢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