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洢璕轻轻落在他面前一步远处,还没能从一种难能可贵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便开口问道:“你就是虚名老道?还是这是蜡像吗?”
“你才老!你才蜡像!”那人轻唾了一声,撅起嘴,用假嗔含笑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好几圈后,才轻笑一声,道:“的确是他选的人。体质与他相似,呵呵。”
刘洢璕听得他开口说话,正是刚才在石碑处的声音,难辨雌雄。这才断定这个人就是货真价实的虚名老道,不,是虚名道长。
虽是颜值极高的人坐在她面前,她却生不起一丝观赏的想法,只默默在心里思忖着这个人到底几百岁了,怎么可以这么年轻,自己如果也可以找他要个青春不老的方子不是甚好?这个不怎么光明正大的想法才刚刚冒出头,虚名真人淡淡笑了一声,“我靠!还想永葆青春?别想了,拿了你的东西赶紧的滚蛋!”虚名随意的挥了挥衣袖,一本卷轴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悬浮在刘洢璕的眼前。
但此时刘洢璕脑子里盘旋着的,不再是父皇的卷轴,而是面前这个神仙般人的身份,这种说话的语气,这种纯正的普通话,这种时代感强烈的粗口,哪里是一个古人?他刚才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完全让刘洢璕觉得她从来都没有穿越过,只是在影视城演戏。她顾不得什么了,什么也比不上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同类人来得重要!
她猛的朝虚名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你是穿来的对不对?是不是?”
一脸惊慌失措又欣喜若狂的刘洢璕,下一帧,就被一个大巴掌扇出了内室的门。
她猛的朝虚名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袖子,“你是穿来的对不对?是不是?”
下一秒,一脸惊慌失措又欣喜若狂的刘洢璕,被一个大巴掌扇出了内室的门。
她并没有摔在地上,脸上也并无痛觉,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继续朝内室里的风华绝代的虚名扑了过去,这下子虚名并没有扇开她,也没有躲避,完完全全被她扑了个满怀,低低的笑声从他的胸腔共鸣出来,震得在他怀里的刘洢璕心脏一阵扑腾,虚名笑罢扬眉朝她咧嘴一笑,“你在这里呆了一年多,怎么还改不了二十一世纪的性格?这么开放,这么投怀送抱,这在这个世界可是不行的呢!”
刘洢璕脸红了一瞬,-抬起脸死死盯着他,“你怎么来的?为什么你来这里这么厉害?我却这么没用?同是穿过来的,为什么这么不同命?”
虚名又开始低声笑起来,“你倒是自来熟!怎么?还不起来?准备这样一直压着我吗?”
刘洢璕才现她扑过来的力道太猛,直接已经把他扑倒在榻上,她正压在他的胸膛上。她愣了愣神,没有动作。
“哈哈!怕我跑了?”虚名柳眉一挑,突然一个翻身,把刘洢璕压在了身下,“啧啧,好久没尝过二十一世纪女人了,这回主动送上门投怀送抱的,不要的话……简直说不过去啊!”
刘洢璕哈哈一笑,不去推开他,反而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脖子,“我真高兴,虚名真人吗?虚名,我叫你虚名好不好?虚名,我真高兴,我穿越过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自己又傻,只有父皇,他陪在我身边,耐心教导我,我那时候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我不是他女儿,我还在傻傻的偷这个身体的主人本该得到的父爱。我心里一直很难受,直到父皇送走我,他明明可以自己跑的,却把最后的力量用在了我身上。我在二十一世纪就没人疼没人爱,从小受尽白眼,父皇可以说是我两世为人唯一的亲人!可是他也离开我了!幸好!幸好!幸好又遇见了你。呜呜呜,你会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我们会相依为命的,对不对?”刘洢璕在虚名身下,说着说着,竟变成了呜咽,眼泪止不住的一波又一波的奔涌而出。
虚名抬起脸,神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一抹深深的伤怀。他坐起来,轻轻搂着哭得像泪人儿一样的刘洢璕,默默抚着她的背。他本打算把东西交给她就离开,现在看这个情况,他又要多呆一阵子了。
“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哀过伤心,泄一下就行了,过了就对身体不好了。”虚名耐心的拍着她的背安慰。
刘洢璕窝在虚名的怀里,听见他这样说,便也不再想那些伤心事了,她就着虚名的袍子抹了抹眼泪鼻涕,破涕一笑,道“虚名,你究竟是男是女?”
虚名顿时推开了她,气呼呼的白了她一眼,那一眼真是风情万种。
“你是女人?”刘洢璕就着那风情万种的一眼大胆猜测。
“我当然是男人!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你要不要验货?来啊来啊!”虚名开始扯开他的袍子,露出平坦的光滑胸膛。满脸都是嘲讽不屑,嗤之以鼻。
刘洢璕傻眼了,原来真是男人吗?那自己刚才还真是……豪放啊!
“呃……那……我刚才……对不住了。”她微微红了脸,本以为有了一个倾心交托的姐姐,这下糗了,原来是个儿郎。她突的想起那样一张脸来,俊美无双的俊脸,剑眉斜挑,双眼神色飞扬,黑白分明的眼,总是亮晶晶的闪着光华,如璀璨繁星。可那双眼。那时。却是用那样怨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刘洢璕只觉得心口微微一扯,一种痛,如一丝一缕不可阻挡的风丝,吹进她心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