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数朵,各表一枝。且说那日赵枢让胡迪将本城内的五户大户人家一起集中到知州衙门,
赵枢是主事人,赵枢坐在衙门公堂的桌案上,身后一左一右分别站着凌枫和曹州知州胡迪。
而堂下两边则依次坐着曹州的五户比较富裕的大户人家。在曹州这些人可谓是家财万贯。
按照胡迪的要求,一头雾水的来到州府衙门之后,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懵逼——坐在案前的那人是谁啊?比知州大人的架子还大,竟然让知州大人站在他的后头,尤其是他的年龄,更让在座的人们不解,不过既然知州大人甘愿站在他的后头,那想必此人一定是大有来头。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不知这位大人唤我等草民前来所谓何事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抱着那种想法,这五人中的一名干瘦老头十分好奇的站起来说道。
话刚说完,在座所有人都众目睽睽的看向赵枢,弄得赵枢一身的不自在。
莫名其妙的脸红了一下,赵枢清了一下嗓子,至少郡王外加钦差大臣的气质还是要的,于是开口说道:“本王今日召众位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曹州防务!”
赵枢这话更说得那些人云里雾里的了,曹州防务?我们即使再有钱也不过是平头百姓,城防是官家的事情,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有何干系呐?
不明白的总是有人会问,只不过还是那个干瘦的老头,他站起身问道:“不知这位官家您是哪位王爷啊?”
有一种想拍死这个老头的冲动,还以为他要问的是话题的重点,没想到竟是这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当然,赵枢也不介意,他有的是底气,铿锵有力的回答道:“我乃建安郡王赵枢是也!”
说完,为防止这些人起疑,赵枢将自己的身份官凭亮了出来。众人这才叹服,原来是王爷,难怪架子比知州大人还大。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赵枢是外加钦差大臣的身份。
不等那些人继续问下去,赵枢直接深入话题,道:“近日中书省对曹州已下公文,言方腊贼寇已破扬州,不日将抵应天,曹州已为众矢之的。然则,众位可能也有所耳闻,曹州禁军已被高太尉遣至梁山剿匪,曹州现在实则是有城无防,有防无兵!而,曹州官府现又无备粮饷,枢密院又未征兵公文,曹州现下是无兵又不可招兵。如若这种情况持续到方腊大军抵达,那曹州必将涂炭,尔等家败也将朝夕散尽!”
没有说他的打算,将利害关系说明清楚,这些人既然能挣这么多钱,那势必头脑不会很笨,赵枢的意图他们应该能够明白。
“可是王爷,兴许您说的这些都对,您自己也说了,朝廷没有征兵公文,官府不得随意征兵。我等即使出钱,官府也征不了兵,官府都办不到的事,我等一介草民又能做得了什么呢?”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说道。
“是啊!王爷,您是皇上的儿子,您把曹州的情况奏明皇上,请皇上兵前来保卫曹州那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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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赵枢耳朵都快生老茧了,这大宋朝廷要是能派兵那方腊现在还能这么嚣张吗。
现在赵枢的计划还得仰仗着这些人,尽管他们的话已经让赵枢很不耐烦,赵枢也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当下国家局势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吧,已是万分危急了!西夏寇边,大辽虎视,已经没有那么多官军来平定方腊了!”
那名干瘦老头捏着下巴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道:“既如此,国家危难,匹夫有责,那王爷需要我们如何做呢?”
这才是真正的引入正题,好说歹说,终于轮到自己想说的了,赵枢开口道:“那本王就简单说吧,我想让各位以招募家丁看家护院的名义在曹州城中各自招募人马二百人,而后统一交由官府训练,粮饷由各位所出,而服被兵器,铠甲旗鼓由官府操办,以此协助官军守卫曹州。曹州事罢之后,这些人愿意充军的让他们充军,不愿意的让他们回家,各家不得保留,当然,你们招募人马所出的费用,事后会由官府统一补偿给你们!各位都是曹州有名的富绅,而当下曹州有难,希望各位不要推辞啊!”
那名矮胖的富商脸上抽搐了一下,你说十几个人也许还好办,但是无缘无故吃饱了撑的破那么多费扬两百多号人,这可是要大出血的节奏啊!
那五人相互交头接耳的说了起来,半柱香的功夫过去没有人统一拿出一个意见,也没有人敢去悖逆赵枢的意图。
这时胡迪勾下身凑到赵枢耳边,道:“殿下,我曹州每年的支出用度都有定数,多余的都要上交给转运使大人,转运使再交给朝廷,哪儿那么多钱粮补偿给他们?”
赵枢撇了撇嘴,是啊,这个问题他之前可没有想到,这下可有点犯难了,不过如今局面已经势成骑虎,只能走下去了,于是赵枢问道:“那京东路转运使是何人?”
“殿下,京东路早在熙宁七年就被分为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了,朝廷在京东东西两路各设转运使,不在京东路设转运使!”凌枫小声跟赵枢解释道。
“回殿下,正是户部侍郎谭永言大人!”胡迪回答道。
谭永言,何许人也?赵枢在后世的史书中可未曾认识过这个人。于是又瞪大了眼睛瞧着胡迪,希望能从他口中获取
答案。
“殿下!下官是从彭泽知县一路升迁到此,已是二十多年,故而不曾认识京中官员,这谭大人虽是下官上司,但下官对他也不是特别熟悉!”胡迪回答道。
一句话足以让赵枢格外失望,不过现在他是钦差大臣又加上郡王的身份,先把曹州的事情给办了,那名京东西路转运使谭永言大人不论再怎么样都会给他一些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