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一捧,她太想念冰激凌的味道了,又掬起一捧。
吃了好几捧白雪后,钱大双不太口渴了,从篓子里拿出来梳妆匣,将荷囊里的首饰逐一放入。
端详着手里的荷囊,钱大双不得不承认,原主的绣活不错,她差了人家十万八千里。
这真的不能怪她,虽然她从小跟着奶奶长大,针线活也是接触过的,曾经她纳出来的花鞋垫连奶奶都夸赞呢,但是后来学业工作各种忙碌,她就日渐生疏。
所以现在的她仅仅会缝扣子……不,连扣子也不会缝了。
因为眼见为实,钱大双看到这儿的人都穿古装,普通的衣服随便系根带子,体面讲究的衣衫才缀扣子,而且都是那种繁难复杂的古式盘结纽扣,她身上的嫁衣就是这样的。
“看啥看?在文家屯子里,我绣出来的荷囊漂亮着呢,毫不夸张的说那是谁见谁夸,可是我爹娘死心眼,他们说做针线费眼,不让我做绣品卖钱,不然我肯定攒下一大笔嫁妆了。”
鬼原主的叨叨飘入钱大双耳朵,后者在意的是钱家很爱惜原主这个女儿。
不想听鬼原主叨叨不休,钱大双收起来荷囊,神来一念就想看看原主的素颜,与前世的自己相比怎样。
钱大双支好了梳妆匣的铜镜,看见里面的这张脸还染有几痕血渍,马上抓了雪,细细地擦了一遍。
原主的素颜只能勉强算得上周正,肤质略显粗糙不说,左耳边还有块杏核大小的浅褐色胎记。
钱大双无语望青天,自己前世比这原主漂亮好几倍,好不好?为什么小说里别人的穿越都是各种高大上?坑爹的穿越!
鬼原主竟然看出了钱大双的几分心思,她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直到钱大双将梳妆匣收进了篓子里。
她摸着自己的脸,嘚瑟,“你太丑了,我现在可比你漂亮一百倍,我这样的就是那一生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你这样的也就是个奴婢命,卖给大户人家做个粗使丫头,人家也看不上眼。”
脾气好不等于没脾气,钱大双真想怼一句,“你想太多了,你只是一只鬼而已,千金小姐都是活的,活的!”
但是她最终同情原主可怜巴巴的遭遇,忍了,她在雪地上打起滚来,欢畅地滚来滚去……
十丈远处几十棵古树参天林立,繁枝交叠的树冠间,一袭银灰衣衫的男人长身玉立,遥望着视野里那抹时而宁静,时而欢脱的身影,微微蹙眉。
如果某跟班宝宝获悉自家的爷匆然离开,正在这儿遥望钱大双吃雪发呆,以及洗脸,驴打滚,那么他绝壁会将鸡杂碎弄得相当难吃,然后在雪里裸睡到天黑又天亮,好好思考一下人生。
“给我记住了,你的身子是我的,不准阎大豹碰一下!”
钱大双看看红日西沉,站起拍拍身上的雪屑,这时,鬼原主就猛地飘过来,脸凑到她的面前如是强调。
钱大双微怔,这才想起来在岩穴里,鬼原主不止一次说过她这身子还是干净的。
不过此刻鬼原主这话,这口气都略略耳熟……前世,她的好闺蜜在一次酩酊大醉时这样说过,“给我记住了,你的身子是我的,不准臭男人碰一下,萧晔也不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