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大双不紧不慢地说着,徐大丫真的很听话地用上了脑子,这才意识到她进了“贼窝”!
她自个儿主动钻进了金记这个大“贼窝”,钱大双就是个贼头儿。
就如钱大双所说,她没有证据,钱大双也没有抢她的钱,是她自己主动给了阎四豹工钱。
虽说有两个人也看见了,可一个是钱大双的老乡,一个是她的小小叔。
这两个人和钱大双就是一伙的,钱大双是贼头儿,他们就是贼喽啰。
即便是张亭长赶过来,这几个贼喽啰咬死说啥也没看见,咬死说就是她无理撒泼,那么张亭长会为她做主吗?
不会!
钱大双已经交了春季店铺税,属于落月镇的诚信商户,而她还故意拖欠着,张亭长肯定不想鸟她,更不会向着她说话。
更何况张亭长带着巡逻队在金记可吃好了,整整吃了两顿,她可是看得真真儿的,他们都吃得满嘴油光。
钱大双这个乡巴佬村寡妇太会来事了,真的是八面玲珑而面面俱到。
算了,连洛大掌柜都在金记栽了个大跟头,她连洛掌柜一个手指头粗都没有,占不到便宜也正常。
可是,她徐大丫在牌坊东街是叫得上号的泼辣主儿,却一次次在钱大双这儿不仅占不到便宜,而且还出血折了不少银钱。
不甘心!
最终,很不甘心的徐大丫眼珠子一转,伸手就去抢桌子边的那个食盒……要不回来那串大铜板儿,抢个食盒也算是有面子。
事实是徐大丫手慢了一点点,阎四豹适时地抢在手里,还扬声道:“大嫂,我这就去把咱家的食盒泡在水桶里,泡上一个时辰!”
其实这个食盒干净得很,因为徐大丫一回到面馆就将里面的粥菜糊糊都分别放到了碗里。
最后她没吃过瘾,还用热开水涮了好几遍,为了讨好钱大双还细细洗了一遍。
此刻,阎四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没别的意思,就是嫌弃徐大丫的恶劣品行,连带也嫌弃她用过的食盒。
钱大双笑着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大丫,意思就是你还能弄出啥幺蛾子。
气急败坏的徐大丫眼珠子乱转,看到了钱大双和文春生背后的那张桌子上放着个篓子,里面鼓鼓囊囊的。
她倒是想抢过来,哪怕是篓子里装的都是棉花,她抢到手里,再雄赳赳气昂昂离开金记也脸上有光啊!
是的,徐大丫进来时就看见外面有不少人在暗处注意着金记。
可事实上是有文春生这个壮汉挡着,而且略懂一二防身术的钱大双也不是摆设。
钱大双已经洞悉徐大丫的坏心思,只要徐大丫敢不要脸地扑过来抢篓子,她就能将其手腕弄脱臼。
徐大丫本来想试着扑过来,可是阎四豹很快就折返出来,不用钱大双刻意吩咐,他就已经将篓子背在背上,里面是县丞大人的吃的,可不能有了闪失。
这下徐大丫才绝了念头,嗓音却陡然尖锐,“钱寡妇,你连处好街坊关系都不在乎吗?你们本来就是穷啦吧唧的乡巴佬,为啥要来落月镇丢人现眼?滚回你们村儿里挖二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