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四豹是补了一觉,但是这会儿他正洗涮锅碗呢,所以钱大双不好意思让他忙完后去看着牛车。
但是徐大丫那个德性,钱大双也不得不防着,听她这么一说,文六斤有些难以置信。
“大双,这可是青天白日的大白天啊,街上人来人往的,那婆娘偷牛的话,肯定有人能看见,她咋敢杀了吃?有人去县衙作证,她就得蹲大牢!”
钱大双深谙明哲保身的人性,笑着反问,“六子哥,如果你是个不认识我的路人,你看见了这一幕你会出头作证?”
文六斤挠挠头,尬笑起来,“大双,你说的有道理,要么是文家屯子的人,要么不是文家屯子的,却是和我相熟的人,不然,我还真不会多管闲事免得给家里惹上是非。”
说完,文六斤就转身出了厨房去前店,其实,钱大双不知道的是此时徐大丫正肉疼得摧肝摧肺似的……
因为她向儿子各种添油加醋说叨了一顿,反正在她的言语中,钱大双就是个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的坏女人,而她自己是个各种可怜各种惨的好好母亲。
但是她儿子丝毫不受感染,将她呛得差点背过气去,拿了些银子就摔门而去,她只好乖乖地交了春季店铺税。
钱大双出了厨房,刚要进屋里眯会儿,文六斤急匆匆地赶过来,语气急迫。
“大双,我得回屯子啦,走时答应老九伯伯帮他劈木柴,还有家里劈好的木柴也不多了,我两边都得多劈些木柴,反正天黑前我会赶过来的。”
钱大双点点头,各种嘱咐路上注意安全。
“姑姑……大双姑姑,我不要回家,我想住这儿和小鹏叔叔玩!”
铁墩儿虽是被文六斤抱着,却也哭得泪水涟涟,就是要哭死的节奏。
铁墩儿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其哭相和哭声很具杀伤力,文翠叶马上就转过脸去……家里乌烟瘴气的,她真心疼铁墩儿,真想把她留在身边,可她这个蹭饭的真没资格说什么。
文春生只当是文翠叶看不得铁墩儿哭,可是这种场合,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阎四豹洗涮好锅碗,就出去帮文六斤套牛车,文六斤提步紧跟其后,铁墩儿哭的越发厉害。
“大双姑姑,你家有这么多好吃的呢,我不吃,我就想看看!我不想回家,我娘好坏,她老拿白眼瞪我,还掐得我……好疼!”
钱大双跟到了前店,用荷叶包裹了两个熏鸡架,塞到铁墩儿的怀里,帮他擦泪水。
“铁墩儿可乖啦,奶奶爷爷想你啦,姑姑给你留着好吃的,你哪天想吃时就过来吃。”
小吃货如铁墩儿马上就不哭啦,和文六斤讲条件,“爹,我要在路上啃个鸡脖子!”
文六斤笑着答应,将铁墩儿放到长条凳上,从怀里摸出来一串铜板儿,数了数后尴尬地笑了下,“大双,不够两个熏鸡架的钱,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会补齐。”
这时文春生两口子也跟了过来,文翠叶马上就摸出来几个铜板儿,钱大双压根谁的都不要,她瞅了眼心满意足抱着熏鸡架的铁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