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文老九捎过来林梅做的十双鞋垫,还说林梅要求按照金记绣庄的售价算钱。
重点是林梅做的鞋垫软绵绵的不说,针脚还极致稀疏,任谁看都花哨不耐用。
先前蔡闰枝让文老九捎过来五双鞋垫硬实紧致,那做工没得挑剔,并且鞋垫衬子和绣线都是蔡闰枝的。
那钱大双也没按照绣庄的售价给钱,而是压低了一些,毕竟她花大价钱买下时家布坊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赔钱送人情。
瞅着林梅这一双双做工粗糙的鞋垫,钱大双心道,除非是自己的脑袋里养了鱼,才会答应林梅的无理要求。
没错,钱大双拒收林梅做的的鞋垫,并且让文老九转告林梅金记绣庄卖不出去她的鞋垫,她还是自己去其他绣庄试试吧!
文六斤一个粗人也看出来林梅想投机取巧赚钱,因此,他心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好感一下子没了影踪。
林梅这样的娘就不会教导儿子铁墩儿走正道,幸好他早早拿定主意,将铁墩儿接过来和自己生活。
翌日,文老九过来后说林梅就是挺沮丧的,也没说啥难听话。
两天后,文翠叶来了月事,非常高兴地告诉了钱大双,说钱大双估计得真准,她坐完月子没几天就来了月事。
钱大双依旧是安排文招娣在金记熏肉那边给文春生打下手,而让文翠叶在金记家常饭这边打下手,因为这边儿人手多,文翠叶不会累着。
再说文氏虽然听说了文翠叶小产这个茬儿,但是她却丝毫也不愧疚,还暗暗念叨文翠叶因此得了月子病再也怀不上孩子。
那样儿子文春生就会休了文翠叶,那时爱面子的文瑞就会拿着整鸡整鱼上门给她说软话,求她说合一下。
文氏掰着指头数着文翠叶坐完了月子,她等啊等啊,终于等到张大夫来屯子里出诊,就缠着张大夫打听文翠叶的情况。
张大夫有天去金记熏肉买灌肠下饭,听文春生说文翠叶小产坐完了月子,他了然夫妻俩求子心切,就给文翠叶把了脉。
结果就是文翠叶身体恢复的不错,再次怀上孩子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张大夫当然晓得是文氏害得文翠叶小产,因此他对文氏的纠缠只有冷颜相对,不管文氏问啥他都说自己不清楚。
饶是如此,文氏兴风作浪的心思还是不死,就让春生爹来接文翠叶回婆家养身子。
按理说公公接儿媳妇,咋也不吃劲儿,更何况儿媳妇还和儿子住在一起呢,但春生爹老脸都不臊红一下。
他站在金记熏肉的店门口数叨起来,米面油肉等等是应有尽有,反正就是文翠叶回婆家养身子可以,但是得顺路拉上一车的米面油肉等等。
文春生压根就没让文翠叶露面,也没让他爹进店里喝口茶水,街坊邻居的嘲笑都有他扛着。
他直接对着紧闭的院门轻飘飘来了一句,让他爹回去蒙被子做个梦,梦里的米面油肉多得是。
春生爹撒起泼来丝毫不次于文氏,先骂文翠叶不能生养不如文氏半个人,诅咒文翠叶一辈子也怀不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