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读了一肚子圣贤书的文清源将这兄妹两人的意图猜了个八九,他缓声开腔。
“阎玉朱,你已到议亲之龄,男女之防的意思不强只能怪你家人疏于管教,那么,你听谁说的我会教你写字?还是谁对你说过见我教过女子写字?”
要知道,文清源从小到大到做了人夫人父,仅仅教过妻子苏素这一个女性写字,而且那也仅仅是在文璇尚是襁褓婴儿时。
等到文璇咿呀学语时,偶然苏素翻看他抄写的书册,遇见了不认识的生僻字,他要把手教她书写,她都以文璇看着呢而有碍观瞻拒绝。
阎玉朱由于极度心虚而不敢直视文清源的湛然目光,又望向了阎玉堂。
做惯了亏心事的阎玉堂脸都不红一下,“先生,我当时提醒家妹找你不合规矩伦常,她应该去找文喜来,但她不知道咋就迷了心。”
阎玉朱暗骂阎玉堂是个伪君子,自始至终都是阎玉堂设计的,而且如果她不同意,她爹娘就会把她卖给屯子里的老光棍。
她现在就没有退路,只好泪眼汪汪地睁眼说瞎话,“里正伯伯,我当时就没有多想,进了这屋后,我见文秀才喝醉了睡着了,我正要走时,他就一把抓住了我,按住我,最后我就被他玷污了!”
说到这儿,阎玉朱才意识到就算是文清源喝醉了酒没有碰她一下,那她的名声也臭了,与钱银梅一样臭,她想嫁个好人家那就是做白日梦。
阎玉堂紧接着描摹,“文里正,快吃晚饭时,我才想起来这个茬儿,在过来的路上,秦楠说他看见家妹进了先生的院子就一直没出来,我进来一看,就看见家妹衣衫不整,坐在这儿哭个不停。”
文清源听着阎玉朱的话,听着阎玉堂的话,终于,终于多了知人之明……
他多年以来付出的心血养出来一条毒蛇,不,阎玉堂比毒蛇还毒,因为毒蛇最起码不会毒害和自己一窝的。
这场空前绝后的谢师宴,他足以在余生受用个够!
“阎玉朱,你哥称呼文瑞文里正,你为啥称呼文瑞里正伯伯?”
阎玉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哥说他考中了秀才……”
她还没说完,就听得阎玉堂咳嗽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露出了马脚而倏地闭紧了嘴巴。
阎玉堂大有越描越黑之嫌,“先生,我平时就教家妹如何正确得体称呼长辈。”
文瑞暗暗冷笑,平时?
阎玉堂可是刚考中了秀才!
文清源继续质问,“阎玉朱,你进了这屋,在门口那儿就该看见我在炕头睡着了,就该闻见酒味,就该出去,你说我一把抓住了你,那我得有多长的胳膊才能够得着站在门口的你?”
阎玉朱无可辩解,只是咬住不放,“我想不起来了,反正我就是被你这个伪君子玷污了!”
文瑞笃定是这兄妹两人合伙设计了文清源,“阎玉朱,处子有没有被破了身,我找几个女人验验你就能弄清楚,你可要想好了,一旦确定你蓄意诬赖文秀才,你是要蹲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