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这般,陈嘉木晕菜了,楚千楼也晕菜了,“大双,你能整得简单点不?”
钱大双提笔继续写……黄文苑的尸体是假的,黄文苑应该没有死,这应该是秦翠钿的一场精心设计。
陈嘉木闻言大惊,偷眼瞧了下哭得抽抽搭搭的秦翠钿,他提步写下批注。
有这个可能,但是必须拿证据说话,更有力的证据呢?
钱大双继续写,这具死尸的衣服显然是临时换上去的,因为里外衣服上的血渍比较新鲜,而且血渍以及衣服上的破口子,与死尸的伤口有好几处并不精准对应。
显然是对方给死尸换好衣服后刻意划破了衣服,泼洒了血水。
还有就是中衣的衣带没系,中衣和外衫外面都没有挂香囊,甚至连裹脚布都没有,而黄文苑有贴身丫鬟侍候着,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陈嘉木晓得男人,尤其是有钱人家的男人也用裹脚布,为了鞋子不硌脚,也为了双脚舒适,天冷裹脚布厚些可以保暖,天热裹脚布薄些可以吸脚汗。
陈嘉木特意放慢了呼吸,凑到那具死尸那儿查看了一番,果然如钱大双所说。
不过,陈嘉木比较谨慎,吩咐衙役拿过来黄文苑的那套衣服,翻看了一下,其中就有贴身香囊和外挂香囊,也有裹脚布。
这时,秦翠钿骤然哭嚎得更大声儿,歇斯底里嚷嚷着,“县丞大人,你不能草草埋掉我的苑儿,苑儿死得好惨,南苏阳必须一命抵一命!”
陈嘉木缓缓接话,“你放心,本县丞会秉公处理,不过现在,本县丞想剖尸检查一下黄文苑是否中毒,你愿意吗?”
秦翠钿毫不犹豫说愿意,黄老财却皱起了眉头,满目悲戚之色。
“县丞大人,我幺儿死相凄惨,再剖尸的话,连个全尸也没有了,他在下面看着,肯定难过得很,我觉得还是入土为安较好。”
陈嘉木点点头,“你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你可知黄文苑身上有特别之处?比如说他哪儿长了红痣之类。”
黄老财低头想了片刻,“我幺儿的左耳后有颗黑色的瘊子,绿豆粒那么大!”
说着,黄老财突然明白了陈嘉木的意思,他提步就要去看那具死尸,秦翠钿疯了似的扑过去,趴伏在死尸身上。
最终,在陈嘉木的吩咐下,两个衙役将秦翠钿拉开,以妨碍公务为由掇了她两个耳光,秦翠钿这下消停了。
陈嘉木和黄老财看得真切,死尸的左耳后光溜溜的……死尸不是黄文苑。
一时间,黄老财真的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无尽的懊悔自责,他太对不起黄梓州和南苏阳了。
可是南苏阳根本就不看黄老财半眼,只是觍着脸求楚千楼请他吃顿好的,去去晦气。
“黄老财,你报假案而白白耗费县衙的人力是小,藐视我朝律法是大,来人啊,把黄老财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当黄老财被杖责二十大板时,已然痛得满脸冷汗,南苏阳毫无预兆地跑过去,趴在了黄老财身上。
衙役见陈嘉木没吭声,于是就继续挥舞着大板子……看得钱大双为之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