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一到赵都站的时候,他就感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地方,于是他便认定老天爷在冥冥之中指引他,他快步下了火车,一连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我那天资聪慧的三爷爷,他带着我三爷爷回到了他的东北老家,悉心教授我三爷爷本事。
原来那老头儿原本就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煞体了,而且能活到那么老,也足以证明本领极大,可是终究还是由于太过年老,没有将完全本领传授给我三爷爷就驾鹤西去了。
甚至最终我三爷爷竟也不知道他师傅的真实姓名,只在拜师的时候知道了他的道号“无量”。
由于煞体死后尸体不能直接掩埋,得经过一条极其复杂的处理程序,不然万一起尸,那简直比僵尸恐怖百倍。
我三爷爷在处理完他师傅的尸体之后想到了自己死后尸体的惨状,就痛哭了一场,因此决定在有限的生命里及时行乐,就不管不顾的在外边干了几票大的,名气一下子就打开了。
不仅有了钱,还娶了媳妇儿,我三爷爷也觉得人生颇为圆满了,这才决定回家。
听完我三爷爷的叙述,我爷爷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煞体?什么是煞体啊?还有最终你到底看见你师傅睁眼了不?”
我三爷爷“嘿嘿”一笑:“我师傅的眼睛啊,是中了‘五弊三缺’里的残缺,他是个瞎子,只是不爱带眼镜儿而已,至于什么是煞体,这煞体呢,分三个等级,平煞,入煞,化煞,你弟弟我现在就是平煞期,不过也离入煞不远了,既然我回来了,那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见识!”
我爷爷还想在说什么,突然我三爷爷一拍脑门儿,懊恼的说到:“坏了!文秀还在草屋等我呢,我得赶紧抱两床被子,打壶热水回去!”
我爷爷也向外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了的天色说到:“行,那你赶紧回去吧,被子里屋就有,热水你估计提不了,老二待会儿就回来了,我让他给你送过去,在送点儿防蚊药,先熬一晚,我回去让你嫂子把我们家收拾出一间屋子,明儿一早你带弟妹搬去我家,早饭也给你们准备好!”
我三爷爷笑得都咧歪了嘴,他使劲儿拍拍我爷爷的肩膀道:“还是我大哥好。”
我爷爷一板脸,使劲儿踹了一下我三爷爷的屁股,恶狠狠道:“咱爹要是真被你气的留下啥后遗症,你看我怎么对你好!我对你好死我!”
一提这个,我三爷爷也有点儿不高兴了,自责感再次涌上心头,默不吭声的到里屋安慰了一下我祖奶奶,又跟我爷爷说先把大黑在这儿栓一晚上,才抱着两床被子飞也似的跑了。
可是当他快走到村西头儿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具体哪儿不对劲儿我三爷爷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点儿不好的感觉。
我三爷爷再次加快了步伐,很快的走到了草屋,一道草屋,他就连忙喊道:“文秀!我回来了!”
可是他这一嗓子喊完,竟然没有听到我三奶奶应声。
我三爷爷心里一紧,连忙向里屋跑去,可是里屋也是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我三爷爷吓得嘴唇儿都白了,他从来不怕自己会出什么事儿,可是他怕我三奶奶出什么事儿啊。
我三爷爷一把把被子扔在炕上就夺门而出,他对着一片片种植这粮食的田地里了疯似的喊着我三奶奶的名字,可是怎么都没有人回答。
我三爷爷真的要急疯了,他转身回到草屋,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蜡烛,也不管蜡烛油滴了他一手,他就要再次夺门而出。
可是突然,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我三爷爷就要抓着蜡烛扔过去的时候,只听我三奶奶那带着一丝责怪的娇俏声音传来:“你鬼叫什么啊鬼叫!这么晚不回来一回来就想吓死人啊?”
说着我三奶奶挺着肚子不慌不忙的走进屋来。
我三爷爷一把松开了蜡烛,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一把把我三奶奶揽入怀中,不住的颤抖。
我三奶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儿,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我三爷爷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吸了吸鼻涕道:“没咋,就是太想你了。”
我三爷爷铺好了床扶我三奶奶躺下,便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三奶奶道:“我想上厕所,又不好意思在这大菜地里上,多丢人啊,我就在咱后边的邻居哪儿借了厕所。”
说完,我三爷爷的脑子“轰”的响了一声,他知道刚才在路上时的不对劲儿感是在哪了!
原来,自从他快走到村西头的时候,路两边的人家竟然全是黑黢黢的一片,明明才刚八点钟,怎么就关灯关的这么早,连一丝光线都看不到,如果刚刚我三奶奶是在后头的邻居家上的厕所,那我三爷爷必定是刚路过那里,怎么也没看到一丝光亮,难道那户人家面对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儿也让人家摸着黑上厕所?
我三爷爷努力回想他记忆中的村子,他记忆中,村西头儿的人家非常的多,也非常的热闹,难道他走了几年生什么更大的变故了吗?难道祖爷爷就是因为这更大的变故才执意不肯让自己来这儿住吗?
可是我三爷爷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煞气啊,不然他的身体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我三爷爷晃了晃头,心想,与其瞎想不如问问,就再次朝我三奶奶问道:“你刚才去得那户人家开着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