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走到熟悉街道上的那一刻,白薇只觉得恍然如隔世,爹妈这辈子都猜不到这几天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到了家,在做捞面条的老娘亲看到他时候吓了一跳:“你啥时候回来的?怎么连个电话也不打一下?去洗洗手吃饭了。”
“这还没到中午呢,你怎么做饭这么早啊妈?”白薇看时间才十点多。
“我晌午头儿上要去帮你舅收大棚里的西红柿,这饭一会儿还得给他送一碗。”
“我舅妈咋不给他送,就使唤你。”白薇抱怨道。
“你舅爱吃我做了饭。”老娘亲倒是喜滋滋的。
家里白薇的姥爷没的早,长姐如母的,从小就担负起了家里的重担。
“那这面条子送过去也陀了,能好吃么?”
“手擀的劲道,用水冰着带过去,不会陀,你舅爱这口儿,还得带几瓣儿蒜过去。”
“你就惯着他吧。”白薇无奈道。
“我不也惯着你?长这么大啥时候让你干过家务?长到二十了裤衩子都还是我给你洗。”
“好了好了妈,现在绝对不让你洗了,吃饭吃饭。”
白薇一口气干了三大碗捞面条,本来是只做了鸡蛋番茄卤,他回来老娘亲高兴,还另外又做了豆角炒肉卤以及鸡丁卤。
“出门饿着你了啊,你玩儿了几天,想好干啥了么?”老娘叨叨问。
“我去我朋友开的公司上班,妈,我爸呢?”
“他出车去外地了,不巧的他早上刚走,你朋友公司是干啥的啊?”
“哦,做一些商品出口贸易生意的,我不是会点儿外语和绘画么,没想到我爷爷以前非让我学画画学音乐的那些个东西,现在找工作倒是用上了,我跟着我朋友他们做一些美工或者跟单啥的吧,新公司,一起努力嘛,哈哈。”
“行行,干啥都行,我和你爸主要是怕你因为上次那次事儿,一蹶不振,其实家里只要不是非要大富大贵,也饿不住你,外面如果待的不顺心,就回家来,大不了爹妈养你一辈子。”
白薇听的眼里直泛酸。
“妈,我爷生日是多少啊?”
“啊?你咋忽然问这个?”
“没事儿,就是忽然想我爷了。”
“这人死之后啊,就过的是忌日了,生日是给活着的人过的。”
“你就告诉我嘛。”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老一辈儿很多人都没身份证的,后来全国普查,都是临时填上去的,很多老辈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日,如果按身份证上算的话,是九月九,你爷当时就填了个重阳节,这辈子也不让给他做寿,重阳节时候,他就把自己关在那个地下室里烧香。”
白薇思索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头绪,吃完饭出去溜达,他跑去银行,这张卡是工行的,然而在取款机那里试了重阳节生日的两组排列,都不对,看来应该不是这个。
一天最多三次密码输入,再错就要锁了,因此白薇也不敢再试,他把姬鹤龄从头骂到了脚,要么你就别给卡啊,给了又不给确切的密码,算了,就当你卡里只有个位数好了。
从工行出来,白薇打算去旁边小吃街吃点东西,便看到对面蛋糕铺子前那个熟悉的身影,如今已经是挺了个大肚子的待产孕妇,看样子,估摸着是快要生了。
对方是也看到了他,错愕了一下,两者相顾无言,如今是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但白薇却脸色大变,硬着头皮凑了上去,只因他竟是看到对方肩膀上坐着一个灵体,那灵体也看到了白薇,对着他阴恻恻的笑,那笑容简直诡异到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