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啊?
姬鹤龄没搭理他,拽着他的手腕便将他拉到了一旁的休息区座椅上,他将手中提着的医药箱给打开,开始给白薇检查包扎手心上的伤口。
“我没事的,我只划开一点点小口,都已经不流血了,这天气也不冷,包扎反而不利于伤口恢复。”白薇道。
姬鹤龄脸色却有些难看:“你以后最好不要再这样搞,别让自己受伤流血懂么?”
白薇见姬鹤龄如此关心他,倒是心里觉得暖暖的,这人看着面冷,实际上也挺有人情味儿的嘛:“知道了,道爷呢?”
“他有事儿。”姬鹤龄冷淡道,将一个小瓷瓶儿中的药抹在了白薇的伤口之上,然后缓缓给他缠着纱布。
一旁的周阳看的发懵:“这位是……大夫吗?包扎手法挺专业的,但是真的不用找个医生看看么?这里是医院。”
白薇冲他笑了下:“没事儿,不用,他比医生专业,有他在,思雨有救了。”
姬鹤龄深深的看了白薇一眼,终是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你在得意什么,你介入别人的因果,就要背负别人的命运,不要随便扰动他人的气运,你记住,你渡不尽天下人。”
白薇听着这话,沉默了许久,最后倔强道:“她是李思雨,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既然遇到了,我就会尽我所能。”
姬鹤龄也沉默了好一会儿,将胶带贴好,轻轻嗯了一声:“那她所牵扯的因果,以后就要由你来背负了,不过你做的很好,符文画的很准确,你学的非常快,而且遇到那种情况也能让自己冷静应对,挺不错的。”
白薇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胜这夸赞。
周阳是个听劝的,毕竟在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他和李思雨都表示愿意相信白薇所言。
据他们所言,李思雨是从上个月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姬鹤龄让她回忆在这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儿。
李思雨想了想倒是说了一件事儿,她说一个月前,她大着肚子去逛街,买了一些婴儿用品,出来时候,一旁的巷子里有个女人喊她帮忙,她说想不起那女人的长相了,只记得对方手中好像提了个红色的布袋。
那天回去家里之后,夜里就出现了头疼的症状。
姬鹤龄道:“那是血糊鬼,难产死的,通常只有孕妇可以看到,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你最好是,不要理会她就行,可你偏偏去了。”
李思雨一阵害怕,周阳连忙环住了她,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
白薇是真的不敢告诉她此刻那玩意儿就缠在她的肩膀上抱着她的头,怕给她吓出个好歹来。
李思雨和周阳按照姬鹤龄的吩咐,办理了出院手续,并把老家的院子给收拾了,以供姬鹤龄布置驱邪的道场。
姬鹤龄用了很多黄符纸,并以朱墨画符,朱是朱砂,墨是墨水,这次白薇在一旁看的仔细学的认真,偶有不懂的地方,便会向姬鹤龄虚心请教。
在他学画之前,被姬鹤龄要求着进行了净口净身静心。
姬鹤龄说,对于刚入道门的初学者而言,画符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非同儿戏,要摆香案,上香,请神,事先净身,又净手,净口,净笔纸墨砚台,祷告完后,取笔一挥而就,喷上法水,再祷告,顶礼、送神,缺一不可。
而有很多初学者,不懂个中奥秘,一得到符籙书籍,就照猫画虎,也不管身子净不净,也无请神,也未上供,随便找来笔墨纸,就照画了起来,然后烧了就吃。这样子画法,自然是毫无效应。
白薇认真学的很快,驱鬼符,定神符,镇宅符等等,两人一共画了一百零八章,并将其贴在了房子各处。
这些动静自然引得这个村子里的人的好奇,不过村儿里的百姓多信这些,私底下虽然议论纷纷,但是都无人敢当面置喙什么,毕竟周阳的这村儿里走出来的大户,有头有脸的,是全村人的骄傲。
两人布置道场用了一天时间,夜里十一点,也就是子时初,他们才让李思雨步入道场。
姬鹤龄给了白薇一个帝钟。
帝钟也称三清法铃、法令,形如吊钟,黄铜製。
道教的法铃有柄,特点在柄端,称为剑,呈“山”字形,三根並列的突出尖刺象徵三清。
帝钟具降神利驱魔双重作用,道士手握帝钟摇动,发出叮呤叮呤摇钟的声音,是斋醮(jiao)科仪不可少的重要法器。注:{斋醮科仪,是指道家做法}
而姬鹤龄,手中则是拿了一把尺子,和一条编制样式很特殊的绳索。
这尺子的样式白薇见过,他自家也有一把,是爷爷的,他小时候调皮了,爷爷还会拿那尺子教训他。
不过这应该是一把天蓬尺,是长约三十三厘米,宽约二厘米,厚约一厘米的木尺。
这种法尺通常用在道教斋醮法事上,形状面刻有尺度、绘有吉祥图案,如葫芦,如意等。
另外,形状四棱的天蓬尺是发挥天蓬神的辟邪力量的法器,他比法尺更有威力。
古人认为,度量衡讲究“规矩”及“合法”,且具有驱魔的力量。
尺则被广泛利用在信仰活动,仅次斗。
道士利工匠也以鲁班尺、文公尺、丁兰尺等作为计算凶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