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风再一次被困在了黑店中,不过这次应该算是她自投罗网。邵华推开她让她赶快走,可慕容泠风怎么可能丢下同伴自己逃生?邵华可没有她这姿色,被抓住了绝对没有活路的。可是,他们俩都是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些天天在刀刃上讨生活的亡命徒?更何况他们已经了解了小公子的套路有所准备了。
就在慕容泠风犹豫的时候,黑店的人已经围过来了,他们想跑都跑不掉了。邵华叹气,小公子精明了这么久了,怎么在关键时刻拖后腿呢?
“小妹妹,既然走了就不该回来!这可是你自己要往姐姐手里跑的!姐姐不抓住你怎么对得起你这份苦心呢!”老板娘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笑着把一张渔网扔过来,慕容泠风和邵华都被罩在了里面,被渔网罩住在想出来可就费劲了。
邵华已经绝望了,看来这回他自己活不下去了,也救不了小公子。不知道王爷会有多难过多气愤。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马叫声。一匹白马撞开了后面的大门,朝这边跑过来。
慕容泠风一看到白马立刻惊喜地叫道,“糖糖!糖糖!”
慕糖糖冲着小公子就跑了来,边跑边焦急地叫喊着。邵华扶额,现在可能看出来这匹马是小公子养的了,怎么都自己往陷阱里跑?老板娘也乐了,“哈哈哈,这匹马来得正是时候,我之前还想说卖得太便宜了,既然它跑回来了咱们就再卖一回,这次定要谈个好价钱!”老板娘把渔网交给两个小二,转身又去抓慕糖糖。
然而她刚一靠近糖糖,一支箭便射到了她的脚边,同时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黑店的人毫无准备,眨眼的工夫全都被拿下来,这时候又有几十个骑着马的黑衣人过来了,将黑点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老板娘暗叫不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黑衣人帮着小公子把身上的渔网取了下来,然而全体单膝跪倒在她的面前,“属下救驾来迟,公子受惊了。”
慕容泠风摆摆手让他们都站起来,她瞧着这几人,“你们是谁呀?我好像不认得你们。”
“属下是圣王九骑飞骑军傲天营的首领熬镜。属下一直暗中负责小公子的安全,不过从未和公子见过面。公子没见过属下。还有幻骑军和水骑军的人,很快就会到的,请让我们护送小公子去兰国。”
慕容泠风这才想起来云漠还给她留了七百人的精英部队呢,小公子的底气一下子就足了。她迈着四方步走到老板娘的面前,用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我早就说过,不放了我你会后悔的,怎么样买到后悔药了吗?”
“买……买不到了。”老板娘本以为她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跑出来闯荡江湖的,没想到竟然和圣王九骑扯上关系了。圣王九骑的威名早就传遍了整个湛天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更何况是在南楚的境内了。这个时候的老板娘早就没有了之前的气焰,她恨不得敲碎了自己的脑壳,怎么就招惹了这么这么尊大神来,“小公子饶命吧!小的右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公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犯不着跟我较劲儿。”
“犯不着?我都差点给人家当十九姨太了!”慕容泠风冷哼一声,她一把拽下老板娘挂在胸前的海之灵,“小爷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
她用袖子擦干净了海之灵,把上面的冰蚕丝带取下来,顺手便丢在了一旁。小公子又拿出了一根新的,重新串好,绑在了脖子上。飞骑的首领走过来,向她询问,“公子,这些人要怎么处置?”
慕容泠风看了眼服服帖帖地跪在地上的黑店的人,耸耸肩,露出一副仁慈的表情,“我心地那么善良,从来不惩罚别人的。他们呀?还是关好了交给云漠回来再做定夺吧。”小公子又想起什么,“哦对了,你们派个人回楚京报个信,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九王爷。让他好好把西凉城整顿整顿,尤其是里面那个欺男霸女的霍家。那什么霍家大老爷昨天还绑了我,非要我给他当十九姨太呢!这事你们就负责原原本本地告诉九王爷和圣王爷就好了。其他的就不归咱们管了。唉,以德报怨,我是不是有点太善良了?”
飞骑首领无言以对——告诉了九王爷和圣王爷?小公子可是两位王爷的心尖宝贝儿,若是知道了她被人这般对待,还不得疯了?恐怕整个西凉城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小公子还真是太“善良”了。
等七百人来齐了,小公子直接带着他们抄了霍府的家,霍府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都收入了监牢,州府衙门也被控制了。西凉城这次算是大换血了,九王爷亲自监审此案,将黑店这些年来图的财害的命一桩桩一件件都扒了出来,挨个审理。这一审就是一个多月,霍府和黑店的人都被扒掉了几层皮,肠子都悔青了。老板娘天天在监牢里薅头发,她没事惹这么个人干什么?这不纯粹的找死吗?这还没完,一个月之后,圣王爷打了胜仗回来了,他们的地狱模式才算是真正地开启了。
这些放下不提,且说慕容泠风在九骑军的护送下,顺利到达了兰国附近。到了这里他们才知道,兰国和盟军已经对上了。耿寨的人因为被湛天宫坑了一回,想要找回些面子来,故而擅自出兵,结果被兰国的怪物军追着打,全军覆没。然而,他们输了还不打紧,这些残兵又一次成为了怪物的感染者,他们一下子在军营里爆发,打伤了不少的人马。感染者再感染其他人,场面渐渐地无法控制了。
慕容泠雪和云漠力挽狂澜,命人围起栅栏,把那些受到感染的人都圈起来,同时也在未感染的人周围做好了防护工作。然而这样也把他们自己限制了起来。双方僵持着已经一个月了,云漠成功地把怪物们控制在了梁京城内,让他们不能出来,但是己方的人也没办法攻进去。
云漠和慕容泠雪在军帐里商量对策,“梁京算得上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不过,打这里我有经验,从城池的后方走有一条小路,能够直达梁京的要害,那边的城墙稍微低一些。我率领铁骑军攻进去,对于那些怪物也可以抵挡一二。”
慕容泠雪却不同意,“这样和硬闯有什么区别?也就是算杀了他们一个出其不意,没有什么大作用的!铁骑军能对付怪物,这点很不错,我们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以兵法战术取胜?”
云漠也是无奈,“如果是和强兵交战倒是可以想了想对策,但是对方都是一些散兵,根本毫无章法,除了硬闯,咱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吗?”兵法战术他不是没想过,但是对于一盘散沙又不能思考的怪物,他们这些聪明人还真是有些束手无策了。
慕容泠风抱着云漠一直哭到天亮,云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她。哭累了,她像是只受了惊的小猫似的窝在云漠怀里,不安地睡下了。从那日起,慕容泠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云漠走到哪都得牵着他的小宝贝,没事的时候抱过来亲两下,泠风也乖乖地由着他,似乎也挺幸福的,久而久之云漠也不再计较那晚的梦魇了。
重镜再没有动静了,任慕容泠风怎么叫“小镜子”都得不到回应。夜华夕日日跟着青袍人也没什么收获。那人只是每晚将镜子放入井中,天亮前再取回来。当然,他拿回的早就换成海之灵仿造的假重镜了。
泠风这边没什么进展,但战事可是刻不容缓的。黑塔城没等到半月之期就提前进攻了,似乎是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慕容泠风看着整装待发的铁骑,又四处张望了一下,“南楚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