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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2页)

木匠两眼通红,黑眼圈夸张得有些像熊猫,看来是一夜未眠。我赶紧安慰他,别急别急,再找找。木匠把原委告诉了我。

一开始,王木匠以为这小子消极怠工,躲到个旮旯里玩去了。说句公道话,这几天,永贵确实吃了不少苦,帮着装潢还要张贴传单,内内外外方方面面,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辞而别,这似乎不是永贵的风格,不作兴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能说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声,太目无师长了。再说,木匠亏待你了?

当王木匠接到永贵舅舅的电话时,才知道事情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永贵的舅母说永贵不见几天了,她已经通知仇家墩永贵的父母了。永贵的舅舅让王木匠赶紧找人,否则就报警,理由很简单,王木匠使用童工,且有虐待嫌疑——永贵肯定是受不了木匠的折磨才离家出走的。

王木匠感到天大的冤枉,两眼气得直*,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真是混账东西,太不讲理了,吃屎长大的?报警?好笑。真不讲理,取了经是唐僧的,闯了祸就是孙悟空的?”

王木匠说这话时急吼吼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在我面前模仿永贵舅舅焦急而失态的语气,把情况说给我听,让我评理。我也有些哭笑不得,很替他抱不平。

永贵的舅母似乎不太喜欢永贵,说,这小子,是个败家子、用钱的主,三天两头跟他的舅舅伸手,嘴一张就是十块八块,就好像他们家开了钱庄似的,就是开钱庄也没有这么折腾的呀。凭良心讲,永贵的舅舅对外甥还可以,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 “妻管严”,凡事听老婆的最高指示。以前,王木匠开玩笑说他,他嘴还硬,说“并非怕老婆,实在求太平”,真是窝囊透顶。

木匠说,每次永贵去舅舅家,舅母总是耷拉着脸,好像“借多还少”似的,这让永贵很不舒畅,很压抑。渐渐,他也不想和他们在一起了,热脸去贴冷屁股的滋味总不好受。“锅不热,饼不靠”,永贵自然和他们也没有什么感情。永贵常说,假如我有了钱,我不会像舅舅舅母那样小气抠门。

“婊子养的,他不应该差钱啊,是要买粮还是买油?不是在我这吃就是在他舅舅那吃。”王木匠嘟囔着。

我告诉王木匠,永贵这小子,可能去买彩票了。木匠说道:

“买彩票你也要回来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我们遭罪。”

其实,王木匠早就说过,这小子手漏,不聚财,喜欢买彩票。我以前在新华书店旁边的彩票点看到过他一次。这小子,聚精会神地看着彩票走势图,头上直冒汗珠。看到我,这小子还很不好意思,神色有些惶恐。我知道,他担心我揭发他,未成年人不可以买彩票,这小子虚岁才十七,我管你个屁事。不过,永贵这小子虽说岁数还小,看上去却显得老气,小胡子生得浓密,像个大人。他就是哄人家说他二十了,人家也会相信。这小子据说上学时数学不太好,经常考不及格,但是这不影响他对彩票研究。说到彩票,这小子来劲得很,头头是道,一套一套的,一个小笔记本上数字写得密密麻麻的,我一开始以为是木工活方面的什么数据,谁知道是彩票分析。难怪,王木匠说,这小子把这个功夫花在学习上,早就考上桂才现在的学校了。

“有空你帮我找找,千万不要报警。”木匠撂下一句话后我们分头走了。

这小子八成是去买彩票了——会不会是中了大奖远走高飞?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 42 节

第二天上午,木匠告诉我,事情有了转机:他收到了永贵发来的一条短信,内容是“别担心,我几天后回去”。木匠当即拨打了过去,奶奶的,又关机了。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被人绑架了?神神秘秘的,耍什么花头精。但有一点总算让木匠有了宽慰:这小子还活着,还想回来。木匠回了一条短信:“混账东西,快回来!”

在木匠的布置下,凤城的三圩人悄悄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永贵撞进来。木匠承诺,找到永贵后请大家喝酒,起码到“巴蜀”,喝梅兰春。当着木匠的面,大家发誓一定要把永贵“缉拿归案”。

下午,按照我的“创业”计划,我决定去坡子街“考察”。顺便,看看能不能发现永贵。吃饱喝足之后,我带着笛子出发了——我也想“考察”结束后找个僻静之处把我的那首曲子完善一下。

关于坡子街,我早就听人介绍过。据说,坡子街的名字和明朝的进士储巏有关系。储巏是位神童,五六岁便能读诗诵文,八 九岁居然能写出有模有样的文章,让一帮大人面红耳赤,自愧不如。后来储巏果然金榜题名,中了进士。自然,家乡人也跟着神采飞扬,风光无限,得意了好一阵子。这落得凤城人摆嘴:到底是凤凰墩子,风水宝地,出文曲星啊。凤城人为了炫耀家乡出了才子,选择当时凤城最繁华的路段为储巏建了两个跨街牌坊,路段上有百十来米长的坡道,因此,这段路被称“坡子街”,并一直流传至今。周末,你会看到许多凤城的家长带孩子来这里玩,到肯德基,进必胜客。当然,吃只是个手段,家长们是让孩子来沾沾这位储进士的才气,将来好成龙成风。其实,私下里,我们几个三圩老乡也曾嘀咕过:进士算什么东西?我们兴化的李春芳,可比储巏强多了——明朝的状元宰相,做过吏部尚书呢。

现在的坡子街是刚刚重建的,地处凤城最繁华的街道,是凤城绝对的商业中心。在凤城人的心中,它的地位举足轻重。南京人来了,说这里是凤城的新街口;上海人来了,说这里是凤城的南京路。对外地人的褒奖夸赞,凤城人总是谦虚地笑笑:谢谢,抬举了。凤城人心里很清楚,很理智,这怎么能和南京路新街口比?毕竟自己的底气不足啊。不足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坡子街太袖珍了,精巧有余,气势不足;二是它人气还不算很旺,稀稀拉拉,只有节假日你才能体会到它往日的繁华——人流熙来攘往,摩肩接踵。坡子街自有它的特色,它是个“立体”的步行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的服务周全,应有尽有,吃喝拉撒 ,统统包了。 三四层的商铺通过众多的露天电梯勾连在一起,形成了“处处是商铺,个个都不同”的效果。身处其中,感受温馨气氛,你会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反正,来这里就想掏钱,购物。完全是自觉自愿,情不自禁。凤城的女孩特别喜欢来这里逛逛,穿着新奇的衣服,“潮”得让你直伸舌头。她们能轻轻松松把男人的目光吸引住、抓住,让你脸红、喘着粗气、拼命咽唾液。一句话,让你无法抗拒。不过,你何乐不为?乖乖顺顺地欣赏就是了。难怪,三圩老乡都说这里是凤城美女的集中营,男同胞休息的时候总喜欢来这里饱饱眼福,总比蹲在出租房看那俗套乏味的电视剧强多了。我怀疑王木匠对凤城女孩的时尚新潮的印象就是在这产生的。

商铺的外面是沿河的广场,平时有很多在这里摆地摊的:卖小饰品的,卖玩具的,擦皮鞋的,给手机贴保护膜,甚至算命打卦的,应有尽有。今天很奇怪,我去的时候,摆地摊的好像一下子人间蒸发了。没有竞争对手,这不是天助我也?

林立的商铺围绕的是坡子街中央广场,那也是凤城“草根文化”的“舞台”。我常常在这里看到不少“演出”,凤城的“民间艺术家”常来这里施展自己的才华。

今天,怎么如此热闹,重重叠叠,围得内三层外三层的?我挤进人群,凑近一看,呵呵,原来是凤城大学生在举行才艺表演。这可是个好传统,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嘛。他们搭了一个临时的舞台,简陋得很,几十张课桌,铺了一张大油布。“演员”好像很投入,还化了妆,报幕、上场、演出、谢幕,程序很是中规中矩。台上,一位女学生,穿着玫瑰红的呢子长裙正在表演古筝独奏,据说是凤城高职院的。她表演的曲目是《井冈山上太阳红》,轻灵的手指在弦间轻灵跳跃,旋律轻快悠扬,流畅得似行云流水,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时而粗重时而细切,真可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也。

我听得如痴如醉。说实话,城市和农村还是有很大区别:农村小孩子野生野长,能吹能唱的凤毛麟角;城里的教育要正规得多,各种艺术培训班如雨后之春笋,孩子有特长的很多。

“下面请凤城牧校的李晓云表演独唱《梦水乡》。”

《梦水乡》?这可是我们兴化市的市歌啊,我很熟悉,旋律相当甜美,歌词很能鼓舞兴化人奋进向上。在凤城能听到家乡的歌曲,真是难得。

主持人话音刚落,一位女学生模样的上场了。女孩个子还算高挑,二十岁左右,黑眸皓齿,前额留一绺刘海,后面扎着个马尾巴,穿着白色的羽绒衫、牛仔裤。我不由想起了李白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诗句,这女孩确实看上去很纯,很水灵,很清秀,就像水乡雨后盛开的一朵荷花。在哪见过?似曾相识——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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