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最怕看到傅嘉善,因为不知要如何的面对他,尤其尤其是昨天夜里傅嘉善一次次在耳边说着:这才是真的你。
那真的是她吗?
为什么自己会变成那样?
就是前世的时候,太子跟自己是正经夫妻的时候,她也从未像昨夜里那样。
寒香越想越觉得难以面对。
她觉得自己堕|落了。
她在傅嘉善面前算什么,用玉凤的话来说,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如今他正在新鲜头上,将来玉凤和如意的下场便是自己的下场。
她昨天夜里怎么会那般呢?
她忐忑了一天,因为以前行将就木的样子面对着傅嘉善,难堪屈辱也都麻木了。
可是现在,经了昨天的事情,她反倒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了。
天色将暮的时候,外院的管事传来话,说傅嘉善有事外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不能回府,寒香听了这个消息后,由衷的舒了一口气。
缓一时是一时。
傅嘉善此次离开,还是上次剿匪留下的后患,他白天得到消息,说是那山匪的领就是以前蜀王的儿子,上次剿匪的时候让他给逃了。
这次傅嘉善得了确切的消息,知道了他们的落脚点。
他带兵前去,定能永除后患。
原本兴冲冲的等着处理完外头的事情回府,只是没想到临时有了这件事情,傅嘉善穿上战衣上马的时候,不由得黑沉着脸,心想,找到这伙人非得活剥了他们不可。
傅嘉善这一去没想到入山林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远远的出乎他的预料。
原以为几天的事情,没想到到了过年的时候才回来。
当他回来锦城的时候,军中安顿的事情交给副将,急急的回了府中。
只是他刚进了主院,就觉得气氛不对劲。
他进了内室,内室里的炉火烧的很旺,傅嘉善刚进去就感觉到滚滚的热气。
丫鬟们听着外面有动静,看了过来,当看到是傅嘉善的时候,都明显的吃了一惊。
随后是纷纷上前见礼:“奴婢见过将军。”
傅嘉善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帐子里面,如今是正午,正是午膳的时候,寒香却还没起身,便问道:“夫人怎么了?”
身边近身伺候的几个都面面相觑,还是紫衣大胆,上前一步回答着:“回将军,夫人。。。。。。夫人。。。。。。她病了。”
“病了?”傅嘉善挑眉,心想,寒香这段时间是怎么了,身子总没有一个爽利的时候,傅嘉善也没问丫鬟,直接大步过去,撩开了帐子。
看到寒香的那一刻,傅嘉善心中吓了一跳。
两个月没见,傅嘉善在路上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些日子她看不到自己,依着她那性子,定然是吃得好睡的香,养的白白胖胖的。
傅嘉善仿佛已经看到一个白白嫩|嫩的人儿被自己搂着的场景了。
可是傅嘉善万万没有想到会是眼前的这一幕,寒香神色憔悴,肤色暗淡,瘦的全然没有了以前的样子。
她正在睡着,梦里面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着,似乎喘不过气,伸手紧抓着胸|前的衣襟。
这个样子映入傅嘉善的心中,他只觉得心中有一处轰的一下塌掉了。
他坐到了床榻边上,伸手抚上了寒香的脸,那种心疼的感觉已经不足以用言语形容了。
许是他的手带着外面的寒气,刚触碰到寒香,寒香就机灵一下醒来了,那双眸子在她此时巴掌大的小脸上看着异常的楚楚,里面盛满了惊恐和不安。
傅嘉善不知道她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想都没想就开口说着:“别怕,我在,我回来了。”
他说的很是轻柔认真,与以往一口一个爷不一样。
寒香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之后才定眼看着傅嘉善,之后眼中的惊恐和不安退去,只剩下淡淡的神色。
“哦,你回来了。”就是语气也是波澜无惊的。
说完之后,寒香并没有继续跟傅嘉善对视,而是撇开了眼睛,没有去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傅嘉善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了一种逃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