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要走的时候,傅嘉善并不在,没有傅嘉善的吩咐,底下人并不敢拦着寒香。
寒香只与管家说了,让他转告傅嘉善,之后就出了傅府。
管家哪里敢耽搁,派人悄悄跟着寒香之后,就立刻去通知傅嘉善了。
傅嘉善自从乌格死后,就一直留意着寒香,就是怕她生了离去的心思,因此收到管家的消息后,不管手边有多重要的事情,都放下了,之后追了过去。
届时寒香已经出了城,在城外傅嘉善才追上她。
傅嘉善追上之后跳下马,上前拦住了寒香的马车。
傅嘉善斟酌了好久,才开口说着:“姑娘这是打算半途而废吗?”
随后,只见寒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随后见寒香说着:“将军何出此言?”
“姑娘曾说为我父治病,如今病未治好,姑娘却要走了,这不是半途而废是什么?”傅嘉善双眸紧盯着寒香看着。
寒香听着傅嘉善的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之后撇过头说着:“我医术不精,如今大哥已经没了,怕是治不好国公爷的病了。”
寒香撇开眼不敢看人的样子,傅嘉善最是熟悉,不过是心虚的表现,她以前就是这般。
傅嘉善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后耐着性子说着:“治不治的好,姑娘试过才知道,如今我父亲中的是什么毒,很快便知道了,姑娘身为医者,焉能见死不救?”
傅嘉善说完,见寒香有些意动,之后又赶紧说着:“再者说了,令兄死于那灭阎之手,姑娘就不想着寻他报仇?我不知那贼人藏身何处,既然令兄说了,这蛇能找到他,姑娘何不留下,将那人灭了再离去。若是留着他,他身后又是平阳王,如今掌控着这京中,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要受他残害。”
傅嘉善说完,寒香也想到了之前在山神庙看到的那一幕。
傅嘉善一看这情形,便知道这事成了,之后对着寒香深深的一揖,口中说着:“京中百姓的安危全靠姑娘了。”
傅嘉善将寒香捧到了这样的高度上,便是让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寒香看着傅嘉善这样子,想到了很多事情,尤其是之前跟他相处的种种。
他如何会这般的留人,他想要什么,只怕是伸手就抢,哪里会顾及别人是否愿意。
她沉默了许久,只等着傅嘉善给那马夫使了眼色,由着那马夫调转马头,又走了回去的方向。
傅嘉善没有再骑马,而是跳上了马车,之后说着:“姑娘若是想要回去,等着将我父亲医治好了,再寻到那恶人之后,傅某亲自送姑娘回去。”
傅嘉善说着违心的话,如今已经不用打腹稿了。
心想,还真是个好骗的丫头,若是就这样放她离去,还不知道将来被谁骗了去。
同处一个车厢内,寒香便不自在起来,傅嘉善是怎样的人?那是完全占着主导地位的男人,看着寒香别扭,之后温和的说着:
“姑娘不用怕,就算令兄不在了,这京中我也能护姑娘安全的。”
寒香低着头没有说话,想到了之前在山神庙里的时候,傅嘉善临进去之前的那一番举动,寒香到现在还是十分的不解。
他究竟是如何想的?这张脸普普通通,就是比起他院里的丫鬟也不如,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觉得那香味熟悉,便生了这样的心思?
可是依着他的性情,若真是喜欢,只怕早就使了迫人的手段,如今却这样的温和知礼,反倒让人十分的不习惯。
“但愿将军届时能记得今日的话。”寒香说着。
傅嘉善知道她这是怕自己不放她离去,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寒香这一路回去,心中很是矛盾。
她知道傅嘉善危险,只是想起乌格临死前说的那一番话,觉得若是就这样离开,对不住舍了自己性命的乌格。
想要取灭阎的性命,非一两人之力所能完成的。
傅嘉善只是送了寒香回去,就出门去了。
九月底的时候是天子的寿诞,往年因为元帝一直病着,就从未办过寿宴。今年平阳王却做主要大办,更有平阳王亲笔写的请帖往了各处,连着在边关身居要职的将领也都收到了。
齐王常年在西北,借此之际,也有了正大光明回来的理由了。
宫中还在征集着秀女,还是如以往那般,选的都是辰时生的,因为知道了山神庙的那一幕,傅嘉善就格外的留意这些宫中选的秀女。
果然如他所料,那些秀女入了宫中后,就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