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尘走到人群旁,边喊“借过”边挤进人群。只见关山羽狼狈坐于地,一手捂鼻,鲜血从指间渗出,另一手徒劳地挥动,试图辩解。清凡则紧挨着他,护在身后,朝虞久释致歉道:“久释兄弟,你别生气,先听我们解释。”
“我呸!谁和你是兄弟,你们两个鬼鬼祟祟扮作我宗门弟子模样被我当场拆穿,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看我不打死你们这些奸细!”虞久释根本不听直接骂道,一旁的弟子瞬间也被点燃情绪,朝着跪坐在地上的两人纷纷发难起来。
宴如尘一下子明白了情况,估计就是关山羽二人这易容术也是过了时辰了,这才暴露了。
他奋力挤过人群,迅速赶到关山羽身旁。虞久释见状,一脸惊愕地嘟囔着:“怎么又来一个?”
宴如尘没理会,蹲下身,轻轻移开关山羽捂住鼻子的手,只见其满脸污血,狼狈至极,便回头不悦地瞪了虞久释一眼。
关山羽也没想到宴如尘会突然出现,居然还解了易容术,但他也不知自己这该不该和宴如尘相认,于是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把头侧过一旁不看他。
虞久释不满地冲着宴如尘喊:“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怎么穿着迟水的衣服啊。”
宴如尘站起身,神色淡然:“不请自来,确为唐突,但我们并无恶意。若觉可疑,大可交予长老处置,没必要打人。”
虞久释被他的气势吓到,一时语塞,回呛道:“你们形迹鬼祟,我自要防范,免得遭了你们的道。”
宴如尘眉头紧锁,正欲反驳。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旁传来:“孩儿们,稍安勿躁,这其中有误会,我们此番确实有事前来,正要去拜访你们师父,这几位是我们徒弟,不慎迷路惊扰了各位,若是不信,请随我去拜见王长老吧。”
众人转头,只见青元子和岳凌梧缓缓走来,几位眼尖的弟子立刻认出他们,连忙行礼。但见两位长老穿着本派弟子的服饰,显得颇为奇特,不禁好奇问道:“青长老、岳长老…你们怎么穿上我们弟子的衣服了?”
话音未落,山路那边,两位衣衫凌乱的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边跑边喊:“不好了!宗门里混进了偷衣服的贼!”
此言一出,众弟子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青元子和岳凌梧。两位长老相视一笑,面露尴尬之色。最终,青元子轻咳一声,笑容可掬地说:“咳,此事,我可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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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寂禅的议事大殿内,众长老已各就各位,王蜀彦端坐主位,正眉头紧锁地审视着青元子呈上的物品。
旁侧的长老们则连连摇头,气氛凝重。
宴如尘目光转向身旁的关山羽,此时关山羽脸上的血迹已经擦除干净,但鼻孔里塞着布条止血,鼻头和眼眶周围仍泛着红肿,模样颇为狼狈。宴如尘心中不悦,低声询问:“怎么会被打?”
关山羽猛然抬头,认出是宴如尘的声音,随即尴尬地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一旁的清凡见状,小声解释道:“如尘,是我太冲动了。本想拉着虞久释去长老面前说个清楚,没想到半路上我的易容术失效了,被他发现后,他脾气一上来,就给了我一拳。山羽挡在我前面,才被打到的。”
关山羽闻言,回头对清凡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介怀。宴如尘望了一眼关山羽,神色复杂的转过了头。
有些人,自己都顾不过来,居然还想保护别人。
王蜀彦匆匆翻阅完青元子找来的卷宗后,疑惑的扫了众人一眼,随即怒不可遏地将那叠纸重重拍在桌上,大声质问:“所以你们表面上是送我弟子回来,实际上居然偷偷的潜入我禁室偷东西?你们也太可耻了!”
青元子尴尬地笑了笑,辩解道:“虽然手段不光彩,但确实是为了大局着想。”
李修齐则不满地看向王蜀彦,质问道:“老王,这东西真是从你那儿搜出来的?你知不知道,它差点害死我儿子!”
王蜀彦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将纸张甩在地上,反驳道:“我可从没说过这是我的!我压根没见过这东西,你们凭什么诬陷我勾结魔族?”
岳凌梧同样怒拍桌子,反驳道:“东西是从你禁室搜出来的,你还狡辩!除了你,谁能在云寂禅的禁室动手脚?”
王蜀彦“呔”了一声,反驳得振振有词:“你问我谁能?青元子不就进去了吗?我那可是三层结界啊,他都能潜入,那怎么能证明这东西不会是他或者其他人放进去嫁祸我的?哦你说东西在我这搜出就是我干的,那你怎么证明别人手上没有这东西?又怎么证明我手握此物就一定有罪?何况我云寂禅此次可是搭进去十几名弟子啊,用十几名弟子性命吸取那一点点法力,还要冒着被你们发现后的风险,我这么吃了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