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颤抖着从棉被缝里露出个头,只见关山羽站在她面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定睛一看,是个帅气少年,再瞅瞅自己半裸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慌忙点头应承。
那县丞却被吓得不轻,嘴里塞着抹布,身体被宴如尘麻利地绑在椅子上,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他圆睁双眼,想要用眼神杀死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关山羽走近,道:“就算是眼珠子掉出来也瞪不死我们的,问你个事而已,你好好配合,不会伤你性命。”
县丞翻了个白眼转到一旁,颇有些不为所动之意,正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显然是刚才的动静引来了人。县丞得意洋洋地看着宴如尘二人,一副“看你们怎么收场”的表情。
关山羽不慌不忙,拉过宴如尘,亮出他身上的白鹤图纹和令牌,对县丞说:“自己人,来问点事,别把事情闹大了。”
宴如尘低头一看自己腰间空空如也,没想到关山羽动作如此之快。房内烛光摇曳,县丞借着光亮认出了宴如尘校服上的鹤纹和令牌,脸色瞬间一变,随后目光认真地扫过宴如尘和关山羽。
关山羽见状,迅速扯掉县丞嘴里的布团,示意他别出声。
外面,侍卫们急促的脚步声已到门前,他们焦急地敲门询问:“老爷,里面没事吧?”
县丞仔细看了看宴如尘身上的鹤纹,迟疑片刻才回道:“我和蝶儿玩游戏呢,都走都走!别来打扰我们!”
门口的侍卫们迟疑片刻,面面相觑,一脸困惑地交换了下眼神,道:“好的,老爷您有事再吩咐。”说罢纷纷离开。
回到房内,县丞虽然心存疑虑,但碍于宴如尘身上的天剑阁标志,态度恭敬了不少:“请问阁下可是天剑阁的高徒?深夜造访,本应让侍卫引领,何故翻墙又动武?不知有何要事?”
关山羽面无表情:“既然不走寻常路,那必是有不寻常的话要问你,被别人瞧去了那怎么好。我们此行,是想了解一下,你上次押送那批反动修仙人士,流程上是否有何不妥之处?”
县丞脸色骤变,宴如尘回头望了关山羽一眼,见他一脸严肃地盯着县丞,立刻明白了关山羽的意思。而县丞却一脸困惑地问:“什么流程?你们在说什么?”
宴如尘接话道:“都是自己人,就别装了。这人本该送往别处,结果却莫名其妙到了玉辰宫,还被其他弟子撞见。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这是故意为之还是流程上出了差错?”
县丞一听,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被宴如尘二人的气势吓得一愣一愣的,以为自己闯了大祸。他瞥见宴如尘手里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更加慌张地说:“两位修士,我真的没送错,我一直是按规矩办事的,至于人怎么会在玉辰宫,我真的不清楚啊!”
关山羽轻轻拍了拍县丞的肩膀,示意他安静:“嘘,小声点,别引人注意。我们想知道,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送错人,好让我们内部的事情泄露出去?”
县丞在椅子上急得直扭动,连声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做事一向守规矩,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宴如尘将刀尖轻轻贴近县丞的脸颊,身体前倾,缓缓说道:“把规矩从头到尾说清楚,你是怎么把人送过去的,我们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记错。”
那县丞望着两人阴骛的模样,嘴唇颤抖着回:“就是,抓到人,送到三大宗…”
“说完整点!”关山羽掐住那县丞的脖子,压低声音道,“从怎么定位人群,到抓住他们,再送到宗门,仔仔细细的给我说清楚,不许遗漏!”
宴如尘转头看了一眼关山羽,见他脸上露出少有的狠厉,不自觉眉毛扬了扬。县丞被关山羽的气势吓得魂飞魄散,感受到脖子上匕首的寒意和窒息感,慌忙道:“我们…我们按照吩咐,在江湖上散播反修仙旗号,联络并引出隐遁出在江湖中的各派真正反修仙势力,确定好人员之后,将他们秘密引至各仙门辖地,以毒药、毒气等手段将他们一网打尽,再以运送货物为由,将他们送至各个仙门,由各大宗师处理。”
宴如尘瞳孔猛地放大,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关山羽。但关山羽只是稍微放松了掐着县丞脖子的手,继续追问:“你为我们效力这么多年,心里就没动过歪念?没被那些反动势力影响,觉得我们仙门也是一群蝇营狗苟之徒吗?”
县丞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连忙辩解道:“我哪敢啊!我们这些县丞都是宗门提拔的,我的荣华富贵全靠各位仙师赏脸。我哪敢有异心呢?再说,仙师们平日里都是为民除害的英雄,那些凡夫俗子居然敢反对你们,简直是自不量力!我怎么可能被他们蛊惑去做损害宗门的事呢?至于二位仙师说的送错人的事,我真的毫不知情啊,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关山羽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拍了拍县丞的脸,轻蔑地说:“你倒是挺忠心的。”
县丞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诚恳。关山羽转头看向宴如尘,见他神色复杂,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沉默不语,便转回头对县丞说:“既然你没记错,那我们就先回去向师父禀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县丞连忙附和:“对对对!肯定是误会,我这么多年办事,从未出过差错,请两位仙师明察。”
关山羽转身拉起一旁略显僵硬的宴如尘,对县丞警告道:“今日之事,你务必守口如瓶,对谁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否则,你的小命可就难保了。”
那县丞慌忙答应,只见关山羽拉着宴如尘便从窗台翻了出去,再看看一旁的蝶儿,看她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来,县丞劫后余生的流下了一滴辛酸泪,对蝶儿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你老爷我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