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纬冷汗淋漓,几乎是第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见到春霖盛,所有不明白的都明白了。他愤恨地盯着燕轻,咬牙切齿:“废物!这就是你口里卖草药的暴发户?”
“爹……爹救我……”
“啧啧啧。”春霖盛不怒反笑:“时隔多年,燕兄还是没多少长进,做生意不如我,论养儿子,何止差了千里?”
他叹息着摇摇头:“生子如燕轻,燕家祖辈九泉之下恐难以安眠,燕兄不如早做决断。”
一脚踩在燕轻脸上,春承嫌恶地皱了眉,高抬贵脚,退回到爹爹一旁,轻慢地抬了抬下巴:“春承,拜见燕伯父。”
燕纬嘴唇发白,不知是吓得还是气得,颤着手取出费尽辛苦得来的和田美玉:“好侄儿,此玉,就当见面礼了。”
玉是好玉,春承笑纳。
见她肯收,燕纬便知事情不算太糟,商人的理智重新掌控这具身体,无视坑爹的蠢儿子,他手臂递出,作邀请状:“春贤弟,请上座。”
春霖盛似笑非笑地坐在上首,开门见山:“陵京,已无燕家立足之地了。”
燕纬一口气堵在喉咙。
春霖盛冷冷瞥他一眼:“春某就这一个‘儿子’……如今,她伤了。”
燕纬掌心攥紧:“医药费……医药费我出!”
“你出?”春霖盛指节敲着桌面:“好呀,你出。”
出多出少,决定着燕家是存是亡。他前脚派了人动手,后脚燕家丑闻闹得沸沸扬扬,包括夏家无缘无故针对,见到眼前人,燕纬一切就清楚了。
春霖盛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这回,就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了。
燕纬神情凄凄地看向一身白袍羸弱消瘦的春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务之急,唯有壮士断腕,先平春家怒火。
人到壮年栽了这么大的跟头,燕父精神萎靡道:“燕家三成家产,今日天黑之前必双手奉上!”
“三成?”春霖盛眸光微凝:“三成不够,我要五成。”
“五成?!”燕纬险些跳起来:“春贤弟,小辈之间争强斗狠,何至于此?”
一句话所有的责任推到燕轻身上,春霖盛不语。
春承从药罐摸出一粒药丢进嘴里:“燕伯父,需要我将炎究等人找来当堂对质吗?”
她连炎究的名字都说了出来,燕父怔然地瘫坐在那:“燕轻无礼,我燕家宁愿不要这个儿子,不若以命相抵,为贤侄出口恶气?”
“爹!爹你不能不管我!”燕轻发了疯想要爬过来,被桂娘一脚踩断一条肋骨。